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掄起巴掌照著勾慶成臉上就煽。劈哩啪啦煽了一陣子,勾慶成臉上鋪滿了紅指印,眼看就胖了起來,該咋睡還咋睡。
027。桑樹坪夜話 (二七)
高月娥心疼地:別煽了,再煽就醒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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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撲稜停住手,皺了皺眉頭,心想:大半碗醋下了肚,這一通耳光煽得也該差不多了,咋還不醒。如果不能把勾慶成弄醒,那二百元就不能歸他。他忽然想起撓腳心癢得鑽心,便脫下勾慶成鞋襪,用手指在腳心裡撓。
這一招似乎有效。他撓一下,勾慶成頭擺向這邊,他又撓一下,勾慶成頭就擺向那邊。他接連不斷地撓,勾慶成那頭連續不斷地擺。他不撓了,勾慶成頭就不動了。他從地上撿起一塊帶尖的石子,心裡說:叫你狗日的睡。便連紮帶撓地狂划起來。
勾慶成那頭像是上足了發條的玩具,不住地兩邊搖擺,哼哼聲也由小變大,竟然喊了聲:討厭!
三撲稜停住了手,從高月娥手裡拽過那兩張百元大鈔,理直氣壯地裝進自己兜裡。
三撲稜撓腳心這一招是歪打正著。中醫針灸的湧泉|穴就在腳心,極其敏感,通常用來搶救昏迷病人。三撲稜並沒有這方面知識,但他知道撓腳心很癢,這就足夠了,也是那兩張百元大鈔逼得。
高月娥看見兒子眼皮在動,便搖晃著兒子頭邊喊:慶成,慶成,人家要挖槐葉墳哩!你快醒醒呵!
勾慶成似醒非醒,他聽見有人在叫他。他不想動,也不想理,只想睡覺。他實在不願從這舒適的感覺裡走出來。但他一聽說挖槐葉墳,眼睛唰地就睜開了。莫名其妙地看著周圍的人群。咋回事?咋會在這兒?在槐葉的墳頭?十來個公安人員閃進他的眼簾,個個手拿鐵鍁、鎬頭,他不由地心裡一顫。
高月娥見兒子醒來,急慌慌地指著那些公安,說:他們要挖槐葉的墳,你快說話呀!
勾慶成腦袋“轟”地一下,就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心裡說:完了。當時就傻呆了。片刻之後,他身子猛地一哆嗦,一翻身從擔架上軲轆下來,幾下爬到槐葉墳前,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墳頭。哀乞地:不要挖,不要挖,我答應過我爹,就叫寶寶在棺材裡吧!接著就把他最恐懼、最忌諱、最擔心的秘密全抖摟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乍舌不已。高月娥兩眼翻白倒在地上,幾個人把她抬走了。
張鋒瞥了勾慶成一眼,不屑地笑了。僅僅是“虛晃一槍”,勾慶成就交代了犯罪事實,便撥動手機向縣局做了回報。當合上手機時,他臉上漾著一種勝利者的喜悅。
勾慶成像個坐定的老衲,刻板不動地蹲在地上。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料到來得這麼快。他下意識地從內衣裡掏出那道符,看著符上那拐拐彎彎的天書。他笑了,笑得很怪異。手指一鬆,那符就隨著寒風連滾帶爬地鑽進了枯草裡。
紅日銜山,西天燒起絢麗的晚霞。勾慶成順著這柔和的光線望去,瞧見了王富才的墳塋。他酒醒了,徹底地醒了。凝視著那堆黃土,自言自語地:爹,寶寶沒動,還在槐葉棺材裡,好著哩!他不能自制地膝蓋朝前一拱,跪在了地上,頭抵著地失聲痛哭。這哀哀的哭聲裡蓄滿了悔恨與沮喪,還有那麼一絲無奈。
028。桑樹坪夜話 (二八)
十九
勾慶成被公安帶走了,確切地說是被手銬烤走的。桑樹坪頓時就沸騰起來,人們三個一夥五個一群地聚在一堆,議論紛紛;
殺人償命,勾慶成要吃槍子了。
都是錢惹得禍。
錢多也是害呀!
輸淨光焦急地搓著手指頭:勾慶成留下那麼多錢,可惜了。
有人說:去,叫他再給你寫個條子。
人們鬨然大笑。
錢是最現實的。勾慶成就是死了那些錢他也帶不走,尤其是他承包的煤礦,更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勾慶成伏法已成定局。煤礦總會有人承包,錢總要有人掙。誰來承包?誰來掙這個錢?便成了人們議論的熱門話題。
村裡人很有自知之明。一個平頭百姓承包煤礦簡直是妄想,就糾集一夥人去找副村長四毛,以桑樹坪村的名義承包煤礦。
四毛倒是有這個心思,只是他沒有這個資本和膽氣。他清楚,現在辦事沒錢不行。這些人一鬨哄,四毛腦袋就發熱了。既然辦事的錢大家拿,何樂而不為。勾慶成肯定回不來了,他這個副村長就成了當然的一把手。名義上是村裡承包,其實是他說了算。一想到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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