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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怎麼樣!
早上,勾慶成把帕薩克開回家時,槐葉和寶寶正在別處走村串巷賣豆腐,他才得以帶著水仙兜風。
勾慶成一邊想,一邊為自己的謀劃慶幸,一走神,小車就往溝裡竄。他緊打兩把方向,車才走上正路。他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踩住煞車,小車停下來。他長噓一口氣,自嘲地對著水仙一伸舌頭。
水仙抿起小嘴,朝他甜甜地一笑,眼睛裡卻浸滿淚花。
眼淚是女人的天然武器。可以融化一個男人的意志,也可以堅定他的信念,更可以使他神魂顛倒,茫然不知所措。他知道,她那淚水是從心裡流出來的。她不忍離開他,才嫁給寶寶。兩年來,有寶寶這個傻子橫在中間,他倆只能偷著親熱,偷著幽會,偷偷摸摸地幹那事。
人們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其實偷著了更了得。勾慶成越來越不滿足他與水仙明鋪暗蓋,啥時才能如願以嘗?他想,她更想。
最使勾慶成惱火的是;寶寶一見著水仙,兩眼像刀子似的,恨不能把水仙身上衣裳全剝光。每當這時,勾慶成就兩眼冒火,真想把寶寶掐死。但是他不能,也不敢。水仙和寶寶是合法夫妻,儘管寶寶是個傻子,卻有這個權利。他覺得欠水仙的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完,而且也沒法還,不由地眼睛就溼潤了。
她輕咬嘴唇,淚瓣兒在眼眶裡滾動,用衣袖為他擦去淚花。
他抓住了她手,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一陣低沉難奈的呻吟從小車裡湧出來。
004桑樹坪夜話 (四)
四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方向的某個村子裡,槐葉跟寶寶正在村頭巷尾賣豆腐。
寶寶只有一身傻力氣,不識數,更不認得稱,這稱斤掂兩的活就落到了槐葉頭上,寶寶只管拉豆腐車子。這倆人是一根繩上螞蚱。槐葉到哪兒,寶寶就到哪兒。飛不了她,蹦不了他。
天不明做好的豆腐,一晌午就會變餿,因而得緊著賣。挨村過,挨戶叫,一個村子半晌轉不出來。活雖不重,卻實在熬人。就像驢推磨那樣,慢慢悠悠,四腳不閒,幹不完活,下不了套。
槐葉又扯起她那沙啞的嗓子喊了聲:豆腐——手工豆腐——
現如今,手工豆腐已不多見了,大都是機制豆腐。所謂機制豆腐,就是把泡好的黃豆裝進磨豆漿的機器裡,機器一轉,豆渣與豆漿就分了家。機制豆腐效率高、速度快,省時省力,這就違背了勾慶成的初衷。他要的就是把槐葉和寶寶纏住、拖住、粘住。至於每天做多少豆腐,賣多少豆腐都無關緊要。要緊的是這兩個人再沒有時間、沒有空閒、沒有精力干擾他跟水仙。前院裡那三間大屋就是幹這用的。兩間做豆腐坊。一間喂牲口,一頭精巴乾瘦的小毛驢,還有一張床鋪,是給寶寶夜裡喂毛驢睡的。
做豆腐最費時的就是泡豆子,昨天泡的豆子今才能用。中間還要換幾次水,尤其是天熱,一時伺候不到,豆子就發酵,做出的豆腐發酸,就不好吃了。
手工豆腐的工序更復雜;挑豆子、揀豆子、簸豆子且不說,先要把一部分泡好的豆子加到磨盤上,然後邊磨邊加。套好毛驢,給驢戴上眼罩。“嘚兒——駕!”一聲吆喝,毛驢頭一仰,尾巴一甩,身子朝前一縱,那200多斤的石磨就轉動起來。
趕牲口,磨豆子是寶寶的活兒。他雖然不拉磨,也得跟著毛驢轉圈圈,不停地吆喝這著。所以,驢兒每天走多遠的路,他一步也不能少。正如俗話所說:日行百里,足不出戶。
驢兒不停地走,磨盤不住地轉,糊狀的豆漿像開鍋的白米粥一樣,順著上扇磨盤的下沿不停點兒地朝外冒,流進磨盤周圍的凹槽裡,再由凹槽的漏口流進一個大鐵桶。這種剛磨出來的豆漿叫粗漿。
石磨“呼隆呼隆”,驢蹄兒“咯噔咯噔”,寶寶“吧嗒吧嗒”地跟在驢屁股後頭。這單調沉悶的噪雜聲合成一首磨房交響曲。
豆子磨完了,驢兒下套了,寶寶也筋疲力盡了。
驢兒下了套就可以吃草、喝水、臥倒休息,而寶寶卻不能。他還要把粗漿一瓢一瓢地舀到濾布里。
濾布是專供過濾粗漿用的。3尺見方的一快白布,4個角綁在兩根十字交叉木棍的頭上。把磨好的粗漿倒進濾布里過濾,濾下去的叫細漿,剩在濾布里的叫豆渣。
濾漿是個巧活,當然要由槐葉來幹。起初,她抓住兩根木棍輕輕搖晃。盛滿了粗漿的濾布好似一個碩大的**,粉白細膩的漿水從濾布的四面八方滲出來,流向兜底,彙整合一股粗壯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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