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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29歲了,光經歷風雨不讓我見彩虹,我該怎麼辦呢?
裝修是個禍
文/王小柔本來買的房子就夠讓人堵心的了,丈夫說:“依舊依舊吧,裝修咱們自己設計。”為了能順利完成我們的夢想,我們決定去找一批老實本分的外地裝修工。大概因為每個人心裡都有股懷舊情節,丈夫看見蹲在馬路邊的民工都覺得特親切,再一聽口音還是自己的老鄉,激動得幾乎沒問他會什麼就把他領回了家。
那是一張樸實得有點窩囊了的臉,戰戰兢兢好像不是來給我們裝修的,倒像被我丈夫騙來,明天就要賣到偏遠山區一樣。我們就這麼客氣著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懂我畫的草圖。到晚上再來,聽見門裡已經有了人聲,我還挺高興。敲開自己家門,樸實的人很熱情地讓我們坐在他的草墊子上,並介紹了一下突然從廁所裡出來的一個姑娘。我們並沒在意,只是問他什麼時候能動工,他說:明天。
轉天再去的時候,屋裡只有那個女的在吃飯,我左右環顧沒發現有什麼變化,倒是她咀嚼的樣子讓我好奇,見我看她,她夾了口菜說:“我從來不用後槽牙嚼東西,那樣瓜子臉就不好看了。”
再轉天,我逼著丈夫把用門牙嚼東西的兩口子還有他們惟一的草墊子請出了家門,也是那一天,我的腳踏車丟了。
有了第一次經驗,我們挑裝修隊的時候就照精神的找,再次入住我們家的是一群小夥子,幹活真利索,圖沒看清書架就打上了,每天都能讓我們進門嚇一跳,那些怪里怪氣的東西是我設計的嗎?丈夫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狂奔回家抖著我畫的圖問那些工人“你們有腦子嗎?”小夥子們脾氣好得讓你沒轍,所有的傢俱拆了改,改了拆,光木頭就用了3立方。可突然有一天這些人就不見了,甚至我跟朋友借的一把日本小電鑽也沒了。丈夫四處給他們打傳呼,電話通了“你們這兒光查三證,我們沒辦,怕被公安把人收走,你們再另找裝修隊吧。”
我們家又先後進過3個裝修隊,每一批人都把上一家罵得狗血噴頭再把自己的手藝誇得跟魯班似的,我們知道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所以一年之後,我們家的雙窗戶全漏風,門根本關不上,木地板有了曲線,牆上出了裂紋,廚房窗戶框上的油漆像頭皮一樣嘩嘩往下掉,臥室挪了地方的電路根本沒電……我們一點都不吃驚。我們甚至慶幸終於走出了一個噩夢,現在我們就住在大冬天也要一直開著窗戶的房間裡,因為我媽說:“你們家有股怪味,我一聞就想流淚。”我們呢,經過一年來的訓練似乎連聲音都變得粗了,那天鄰居家孩子來我們家玩,我在廚房咳嗽了一聲,那孩子很認真地跟他媽媽說:“阿姨家怎麼養騾子?”
後來婆婆家買了新房,把裝修的任務教給了我們,二老到遙遠的地方旅遊去了。人在花錢的時候總是充滿激|情,以為錢是魔術棒,上下揮舞就能心想事成。
房子鑰匙下來了,裝修成了一件大事,逢人便問哪兒瓷磚便宜哪兒品種多,是全包合適還是包工不包料省錢之後,就是想尋找一個可信面善的施工隊伍,因為別人都說現在裝修隊最不可靠。
天氣越來越熱,我的業餘時間就是拎一瓶礦泉水考察各個親戚朋友介紹的裝修隊,“看活兒”的日子倒也快樂,和一群農民兄弟打得火熱,記事本上一下子擠進十幾個傳呼。我的第一支施工隊伍就這樣被招進了家。
第一天報到的有4個人,全是河北省人,說著含混不清的普通話,他們一來就互相吹棒貼瓷磚的技術如何高明,尤其一位身高不足1米6的禿頭師傅,講自己少小離家掙錢的經歷竟讓我差點兒落下淚來,傷感之餘頂著烈日回單位馱了一箱快過期的飲料給他們避暑,這可是我一夏天的待遇。因為是親戚介紹也就少了幾分防備,看著他們忙裡忙外地開工心裡還挺感動。第二天再去的時候,就剩下兩個五十開外的師傅鋪磚,他們說別處又有開工的地方人手不夠。而我的屋子也變得跟最初的設計越來越遠。
我先是發現最昂貴的一種亞光陶製牆磚被當成地磚鋪在陽臺的地上,進而發現他們居然自作主張地把廚房和廁所的瓷磚換了個個兒。沒等我開口,含混不清的語言已經安慰我了:“大侄女,這樣調配我們好乾活,看著也舒服。”
偌大的房間,被塗上最堵心的幾筆。按照我的要求,他們重新修改,瓷磚一塊塊被砸碎也一點點敲擊出我對這些面似樸實人的仇恨,揚言幹不好話一分錢不給。
鄰居出門把他們最憐愛的一隻京叭交我暫養,這隻狗遠看跟豬沒什麼區別,胖得走路就喘粗氣,他們對我惟一的要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