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路走,這裡已經是四環以外了,再遠就是望京,北京剛開發的新貴住宅,荒蕪得要命。
我不知道這是一個有怎樣名字的網咖,早晨九點半已經快滿了,我坐在角落裡等著服務生把我這臺機器開通。旁邊的男孩已經劈里啪啦地聊上了,從他不矜持的耳機裡我聽見了劉若英的《候鳥》。
鍵入我熟悉的網址,聊天室裡只有一個人:“天津軍官”,我從來沒有這麼急切地希望有人回應我,一再地對他大獻殷勤,端茶倒水、獻玫瑰、說好聽的話,可他不知看沒看見我在聊天室裡的媚態,反正沒理我。
之後進來的一位過客則點著我的名字說:“你還真敢來,遇到真的就得把你踢出去。”我和他密談,他說他得去論壇轉轉。
這真是個陰鬱的上午,怎麼換了城市就沒人理我呢,反倒是幾個北京的朋友電話一個又一個打來,讓我在另一個城市找到了一點真實的感覺。忘了自己的QQ號,熟悉的聊天室裡有我熟悉的名字,大家卻都那麼安靜地掛著,祥和的頁面一片淡藍。
我從網咖出來的時候街上的車已經多了起來,這座城市在我無數次的往來間也變得親切多了。
北京曾經是我夢想的城市,有我的嚮往和熱愛,在每一次奔赴它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湧起很多東西。有一個北京網友(沒見過面),常常問我為什麼喜歡北京,我說:“能看見剃光頭的美女啊,這麼另類的風景不遠行到哪能看見。”其實我說的是真話,走在東單經常有神頭鬼臉的人行色匆匆地吸引我的視線,在這之後總能拉開我異常豐富的想象。他們的存在使我對這座城市產生了好奇。
因為聊天室裡沒人理我,我只好到大街上去看“風景”,哈哈,也不錯。
天更冷的時候,我揹著書包坐公車倒地鐵再上火車,北京又成了我身後的一個背景,逐漸模糊。天津站裡的電梯在我印象裡似乎從來沒有開過,我混雜在人群裡又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依然是在飯後端了杯水坐在電腦前上網。和聊天室裡的人熱情地打著招呼,沒有人踢我,也沒有人甩閒話,我好像又回家了。北京的“風景”也成了我無聊時嘴裡的笑料。
很多人都在城市之間走來走去,就像我們在網上常常沒目的地瞎逛一樣,我們似乎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穿梭的感覺。
都市的夜晚在暗處沸騰著,很多時候,我都能明顯感覺到電腦身體裡的熱度,那是“奔騰”的心,它串聯著我的目光和夜晚所有的情緒。
鐘錶就在我的眼前,而真正感覺到時光流淌的不是我的眼睛,卻是我的胃。深夜總是在這一時刻向黎明延伸,我累了,但看著聊天室裡那些閃動的名字和線上論壇裡一次又一次的灌水提示,我的嘴角總能掛著一絲笑意,每每這個時候,我的手邊正放著一碗熱乎乎的泡麵。
收到了很多來信,愛與不愛讓我們快樂地痛苦著。
拿著這些信的時候我就開始努力地回想,回想自己遇到這些問題的反映,我記得金城武在《墮落天使》裡說:“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任何跟人擦肩而過的機會,衣服都擦破了,也沒有看到火花。”這樣的無奈我也有過。但是,我們應該都是幸運的,因為有很多偶然、很多相遇依然會讓我們再次怦然心動,就讓那些不開的花在曾經的記憶裡凋零吧,我們還要繼續去尋找自己的怒放,你說是嗎?
夜深了,我餓了,泡麵真香!呵呵!
在沉默中鏗鏘
一個人在上海的時候,被同事的同學拉出去吃飯,席間坐滿了比我還年輕的面孔,他們在為自己成立的第7家公司慶祝。名片上寫著執行總監的男孩說:“這是個該重新洗牌的年代了,我們沒理由不成功,現在70年代出生的人就該出人頭地。”那天晚上,我們說了好多關於理想和未來的豪言壯語,臨別的時候,大家發誓似地認為21世紀的開端就屬於“70年代的新一輩”。我們都有些醉了。
坐在北京一個朋友的辦公室裡,身邊走來走去的全是20多歲的年輕人,每個人都有清晰的目標,每個人都沒有固定的住處和單位。漂泊不定,是70年代出生的人已經適應從不挑剔的生活現狀,我們以心情計算著該跳槽的時間,在不斷地更換中我們增長著資歷也提高著身價。
對於我們來說,很多制度,很多名詞,很多經驗都正在或已經成為傳說。我畢業的時候就已經沒人管分配了,曾經穿過幸子衫拎大島茂包、穿過軍大衣戴白圍脖、跳過霹靂舞迷戀朦朧詩的一代人,從進入社會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要靠單打獨鬥來闖天下。醫療費變成了醫療保險;糧油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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