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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了群體感情向某個方向的迅速轉變。不管人們認為這一點多麼無足輕重,群體通常總是處在一種期待注意的狀態中,因此很容易受人暗示。最初的提示,透過相互傳染的過程,會很快進入群體中所有人的頭腦,群體感情的一致傾向會立刻變成一個既成事實。
正如所有處在暗示影響下的個人所示,進入大腦的念頭很容易變成行動。無論這種行動是縱火焚燒宮殿還是自我犧牲,群體都會在所不辭。一切都取決於刺激因素的性質,而不再像孤立的個人那樣,取決於受到暗示的行動與全部理由之間的關係,後者可能與採取這種行動極為對立。
於是,群體永遠漫遊在無意識的領地,會隨時聽命於一切暗示,表現出對理性的影響無動於衷的生物所特有的激|情,它們失去了一切批判能力,除了極端輕信外再無別的可能。在群體中間,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存在,要想對那種編造和傳播子虛烏有的神話和故事的能力有所理解,必須牢牢地記住這一點。
一些可以輕易在群體中流傳的神話所以能夠產生,不僅是因為他們極端輕信,也是事件在人群的想像中經過了奇妙曲解之後造成的後果。在群體眾目陵曖之下發生的最簡單的事情,不久就會變得面目全非。群體是用形象來思維的,而形象本身又會立刻引起與它毫無邏輯關係的一系列形象。我們只要想一下,有時我們會因為在頭腦中想到的任何事實而產生一連串幻覺,就很容易理解這種狀態。我們的理性告訴我們,它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群體對這個事實卻視若無睹,把歪曲性的想像力所引起的幻覺和真實事件混為一談。群體很少對主觀和客觀加以區分。它把頭腦中產生的景象也當做現實,儘管這個景象同觀察到的事實幾乎總是隻有微乎其微的關係。
群體對自己看到的事件進行歪曲的方式,好像既多且雜,各不相同,因為組成群體的個人有著非常不同的傾向。但是情況並非如此。作為相互傳染的結果,受到的歪曲是一樣的,在群體中所有個人表現出同樣的狀態。
群體中的某個人對真相的第一次歪曲,是傳染性暗示過程的起點。耶路撒冷牆上的聖喬治出現在所有十字軍官兵面前之前,在場的人中肯定有個人首先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在暗示和相互傳染的推動下,一個人編造的奇蹟,立刻就會被所有的人接受。
第一卷 群體的一股特徵 (二)
歷史中經常出現的這種集體幻覺的機制歷來如此。這種幻覺似乎具備一切公認的真實性特點,因為它是被成千上萬人觀察到的現象。
若想反駁以上所言,沒有必要考慮組成群體的個人的智力品質。這種品質無足輕重。從他們成為群體一員之日始,博學之士便和白痴一起失去了觀察能力。
這個論點似乎說不太通。若想消除人們的疑慮,必須研究大量的歷史事實,即使寫下好幾本書,也不足以達到這個目的。
但是我不想讓讀者覺得這是些沒有得到證實的主張。因此我要為它舉出幾個例項,它們都是從可以引用的無數事例中隨便挑出來的。
下面是個最典型的例項,因為它來自使群體成為犧牲品的集體幻覺。這些群體中的個人,既有最無知的,也有最有學問的。一名海軍上尉朱利安·費利克斯在他的《海流》一書中偶爾提到了這件事,《科學雜誌》過去也曾加以引用。
護航艦〃貝勒·波拉〃號在外海遊大,想尋找到在一場風暴中與它失散的巡洋艦〃波索〃號。當時正值陽光燦爛的大白天,值勤兵突然發現了有一艘船隻遇難的訊號。船員們順著訊號指示的方向望去,所有官兵都清楚地看到一隻載滿了人的木筏被髮出遇難訊號的船拖著。然而這不過是一種集體幻覺。德斯弗斯上將放下一條船去營救遇難者。在接近目標時,船上的官兵看到〃有一大群活著的人,他們伸著手,能夠聽到許多混亂的聲音在哀號〃。但是在到達目標時,船上的人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找到了幾根長滿樹葉的樹枝,它們是從附近海岸漂過來的。在一目瞭然的事實面前幻覺才消失了。
在這個事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們已經解釋過的集體幻覺的作用機制。一方面,我們看到一個在期待中觀望的群體,另一方面是值勤者發現海上有遇難船隻的訊號這樣一個暗示。在相互傳染的過程中,這一暗示被當時的全體官兵所接受。
使眼前發生的事情遭到歪曲,真相被與它無關的幻覺所取代——群體中出現這種情況,不一定需要人數眾多。只要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就能形成一個群體,就算他們全是博學之士,在他們的專長之外同樣會表現出群體的所有特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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