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意見,它們依然不思悔改。我本人在過去出版的一本書中指出,法國的教育制度把多數受過這種教育的人變成了社會的敵人,它讓無數學子加入了社會主義者的陣營。
這種制度——它可能很適合拉丁民族的稟性——的主要危險來自這樣一個事實,即它以根本錯誤的心理學觀點為基礎,認為智力是透過一心學好教科書來提高的。由於接受了這種觀點,人們便儘可能強化許多手冊中的知識。從小學直到離開大學,一個年輕人只能死記硬背書本,他的判斷力和個人主動性從來派不上用場。受教育對於他來說就是背書和服從。
前公共教育部長朱勒·西蒙先生寫道:〃學習課程,把一種語法或一篇綱要牢記在心,重複得好,模仿也出色——這實在是一種十分可笑的教育方式,它的每項工作都是一種信仰行為,即預設教師不可能犯錯誤。這種教育的惟一結果,就是貶低自我,讓我們變得無能。〃
如果這種教育僅僅是無用,人們還可以對孩子們示以同情,他們雖然沒有在小學裡從事必要的學習,畢竟被教會了一些科勞泰爾後裔的族譜、紐斯特里亞和奧斯特拉西亞之間的衝突或動物分類之類的知識。但是這種制度的危險要比這嚴重得多,它使服從它的人強烈地厭惡自己的生活狀態,極想逃之夭夭。工人不想再做工人,農民不想再當農民,而大多數地位卑賤的中產階級,除了吃國家職員這碗飯以外,不想讓他們的兒子從事任何別的職業。法國的學校不是讓人為生活做好準備,而是隻打算讓他們從事政府的職業,在這個行當上取得成功,無需任何必要的自我定向,或表現出哪怕一點個人的主動性。這種制度在社會等級的最底層創造了一支無產階級大軍,他們對自己的命運忿忿不平,隨時都想起來造反。在最高層,它培養出一群輕浮的資產階級,他們既多疑又輕信,對國家抱著迷信般的信任,把它視同天道,卻又時時不忘對它表示敵意,總是把自己的過錯推給政府,離開了當局的干涉,他們便一事無成。
國家用教科書製造出這麼多有文憑的人,然而它只能利用其中的一小部分,於是只好讓另一些人無事可做。因此,它只能把飯碗留給先來的,剩下的沒有得到職位的人便全都成了國家的敵人。從社會金字塔的最高層到最低層,從最卑賤的小秘書到教授和警察局長,有大量炫耀著文憑的人在圍攻各種政府部門的職位。商人想找到一個代替他處理殖民地生意的人難上加難,可是成千上萬的人卻在謀求最平庸的官差。只在塞納一地,就有ZthXX)名男女教師失業,他們全都蔑視農田或工廠,只想從國家那兒討生計。被選中的人數是有限的,因此肯定有大量心懷不滿的人。他們隨時會參與任何革命,不管它的頭領是誰,也不管它有什麼目標。可以說,掌握一些派不上用場的知識,是讓人造反的不二法門。
()
顯然,迷途知返為時已晚。只有經驗這位人民最好的老師,最終會揭示出我們的錯誤。只有它能夠證明,必須廢除我們那些可惡的教科書和可悲的考試,代之以勤勞的教育,它能夠勸導我們的年輕人回到田野和工廠,回到他們今天不惜任何代價逃避的殖民地事業。
如今,一切受教育的人所需要的專業教育,就是我們祖輩所理解的教育。在今天,憑自己意志的力量、開拓能力和創業精神統治世界的民族中,這種教育依然強盛。泰納先生這位偉大的思想家,在一系列著名篇章——下面我還會引用其中一些重要段落——中清楚地說明了,我們過去的教育制度與今天英國和美國的制度大體相似。他在對拉丁民族和盎格魯一薩克遜民族的制度進行不同尋常的比較時,明確指出了這兩種方式的後果。
也許人們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會認為,繼續接受我們古典教育中的全部弊端,儘管它只能培養出心懷不滿和不適應自己生活狀況的人,但是向人灌輸大量膚淺的知識,不出差錯地背誦大量教科書,畢竟能夠提高智力水平。但是它真能提高這種水平嗎?不可能!生活中取得成功的條件是判斷力,是經驗,是開拓精神和個性——這些素質都不是書本能夠帶來的。教科書和字典可以是有用的參考工具,但長久把它們放在腦子裡卻沒有任何用處。
如何能讓專業教育提高智力,使它達到大大高於古典教育的水平呢?泰鋼先生做過出色的說明。他說:
觀念只有在自然而正常的環境中才能形成。要促進觀念的培養,需要年輕人每天從工廠、礦山、法庭、書房、建築工地和醫院獲得大量的感官印象;他得親眼看到各種工具、材料和操作;他得與顧客、工作者和勞動者在一起,不管他們幹得是好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