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v章(第1/3 頁)
此令出了大約三刻鐘後,探馬兩次來報:“稟告將軍,對面城頭的擋箭牌忽然又開,又有人窺視我營!”
江四九心中奇道:這倒奇了。往日對方到晚上酉時只偷窺一次,再到子時之後,因怕我軍偷襲,故而將擋箭牌完全移開,窺探我軍動靜。而且那邊城頭一到晚上只掛有數盞營燈,我們的哨探只看得見城頭的情況,卻看不清城內兵馬調動的情況,但因心知他們不會貿然出城,所以前幾日晚間並沒有什麼防備。今日對方連連偷窺我營動靜,難道他算準我今夜會趁機偷襲麼?
轉念一想:不然。因為相對而言,我軍晚上在明,對方在暗,所以這不是他窺破了我想偷襲他,反倒是他想偷襲我!若是我毫無防備,給他衝出城來,猝不及防衝破我的頭營,再派人放火燒林,那樣豈不危矣!
當下心念電轉,忽又有探馬來報,對方的擋箭牌又放了回去,現在城頭之上,一無動靜。
江四九不由又是微微一笑,心道:且讓我誘你一回。因此下令:“傳令下去,所有在高臺之上的探兵,連日勞累不堪,可就地休息。”
果然,這邊高臺上的探兵一坐下來,營門的探馬又來報告,對方的擋箭牌又一次撤去,再次窺探這邊的動靜。
江四九一聽此信,心中一喜,喊道:“子由聽令!”
子由既是甘寧的部下週路,他一腳踏了出來:“末將在!”
江四九道:“命你帶三百長槍手馬隊、一百弓箭手於後營林內之東埋伏,見對面城門一開,敵軍即將衝進我軍營門之時,爾率兵速速從林中奔出,直奔城門,砍倒吊索,擊殺留守兵士,燃起火把,等候我等入城。”
周路道:“是!”按令而去。
江四九又道:“子肇聽令!”
子肇就是王元,他也一腳踏出:“末將在!”
江四九道:“命你帶兩百兵士,埋伏於後營林內之西,一見敵軍攻入頭營,立刻在林中放火,待子由奪下城門之後,一見那邊火把點起,不管這邊戰況如何,馬上撤到城內,不得有誤!”
王元道:“末將得令!”
江四九再道:“鄭飛、潘黨聽令!”
旁邊閃出兩員小將:“末將在!”
江四九對鄭飛道:“命你帶三百弓箭手,埋伏於頭營兩側,待敵軍衝入頭營之後,爾等便一齊放箭。”轉而對潘黨道:“命你帶四百刀斧手,也埋伏於頭營兩側、弓箭手之前。等敵軍衝入頭營,營中火把亮起,便一起衝出殺敵。殺散敵軍之後,待城頭火把點起,我等往城內之時,你領兵與鄭飛一起斷後,截斷餘敵歸路。”
兩將受命而去。
江四九站起來走了兩步,又重回虎案前坐定,胸有成竹地道:“諸位,我們暫且等一等。”本來還想說兩句厲害的話,但是又怕一時判斷失誤,對方沒來襲營,那可就糗大了。
剩下的這幾員將領,有兩位是甘寧過去的老部下,還有兩位是新投奔的降將,大凡降將,不管是真降還是假降,無不想要立功爭先,因此這兩人聽江四九剛才一頓安排,知道今夜必有事故,都精神抖摟,等候吩咐;而甘寧的兩位部下,對江四九的本事都是頗多疑慮的——知道她武藝高強,但不知行軍佈陣的本事如何。可單就這座大營來說,簡直就是胡搞。但聽她剛才的調派,倒覺得差強人意,還算過得去。
江四九等了一等,營門探兵前來報告軍情,說是對面城頭一無動靜。
江四九站起身來,笑道:“諸位,我們走罷!”
只聽營外敲更聲響起,已經一更天了。今夜營寨之中雖有標燈明亮,但夜色四合,無星無月,的確是一個偷襲的好時候。
本來皖城東門守將是想著對方兵力不多,一旦攻城,幾次折損下來便無法再攻,只有退兵,哪裡想得到江四九用疑兵之計已弄得自己這邊人心惶惶,若就這麼損耗下去,那守將自然也怕被偷襲,只好先下手為強。
因此二更天起,城中吊橋便悄悄地放了下來,從城門之中迅速衝出一支隊伍,那守城主將自己手握一把三尖兩刃刀,其餘將領有的手執長槍,有的手握開山大斧,有的手提雙錘,先後縱韁出城。
三千守兵手持火把,跟著將領衝出城來,另有百餘兵士,迅速向樹林沖去。
江四九營前巡哨一見對面燈火通明,一條火龍來勢兇猛,直向己方大營撲來,連忙開啟營門,逃之夭夭。
他們本該前去頭隊報告總巡哨,但是此刻頭營之中,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乃是一座空營了。
敵軍隨即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