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琴?槍?酒(第2/3 頁)
一起。
沒有這些,已不成其為江四九。
琴音則在她的心裡。
那等能吞吐天地的琴音,只在心裡。
不在此處。
因為自從住進太守府後,除了看病之外,她根本很少見到諸葛亮,更別說聽他撫琴了。
他們諸葛一家,男人都心懷大志,可惜這些事卻與女子毫無關係。
她曾聽諸葛亮的兩位姐姐說過,她們兩人往後的生活,就是學好一切女人該學好的東西,然後等著嫁人而已。
她們勸她最好也這樣想,去兗州投奔了親人之後,最好安分守己地呆在家中,不要像現在這般四處漂泊,不成女人的體統。
“呲呲”連聲,槍尖在磨石上來回摩擦,迸出了星點般的光亮。
被磨去鏽跡的地方光新如雪亮。
江四九自己在冷風的吹拂下,不但沒有寒冷的跡象,反而雙頰發紅,輕輕地喘息著,她的雙眼也漸漸亮了起來。
不知是明月映在她的眼中,還是槍尖映在她的眼中。
最後一點鏽跡終於磨去。
江四九擎起槍尖,令它在明月之下驕傲地展示著自己的本色,那如鏡的槍稜之上,倒映出了她姣好的眉目。
她的唇邊漾起了一絲笑意,眼中卻又似要墮下淚來。
第二天,她去打掃了演武廳,整理了兵器架,把一切都歸回了原位。
到了第六天上午,她終於將這裡所有的兵器都磨礪一新,磨石都被磨出了月牙的痕跡。
最後,她握著第一晚上磨好的那柄長槍,立在沙地之上,看著煥然一新的演武廳,美麗的臉上難掩激動之色,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流過她的身體:
這才是我。
這才是我江四九的本色!
她吟嘯一聲,飛身而起。
槍在她的手中彷彿一件活物,靈動生輝。
彷彿趙雲、甘寧、孫策都在眼前與她對槍。
槍走龍蛇之勢,她的身體在這沙石之中不停騰挪飛躍。
可惜的是,許久不練,槍中難免有了滯礙。
她的槍法本就算不上爐火純青,當中本來就有破綻,不能達到槍人合一乃至槍我兩忘的境界。
槍難隨人而動,因此她的槍法由快而慢,恍如流水遇到了堅石一般。
她的眼中也充滿了疑惑。
可惜的是,此地沒有人能解決她的疑惑。
這裡,應該沒有趙雲、甘寧和孫策那樣的絕頂高手。
就在她舉槍下挫,槍尖猶疑抖顫得好像風中的一片樹葉之時,耳側忽然傳來了琴音。
琴音雖細,中又夾雜著槍風,可仍無阻地進入了她的耳內。
她全身不由為之一震。
因為這琴音竟似暗合她槍的走勢,在下挫之後,猛然上揚,令她不由自主,把槍用力地挑了起來,槍桿在半空中劃了一個華麗的圓弧,帶起的蕭蕭風聲又呼應了那琴音。
不知是誰,在她關鍵一槍時,用琴給予了她提示,令她低落的槍勢,陡然高昂起來。
江四九回頭一望,只見不知何時,諸葛亮端坐在高臺之上,半闔著雙眼撫琴。
他並不看她,風神秀異,英姿雋邁,似與秋風以及昏黃的背景融為了一體。
不可能的!
他又不會槍法,為何能奏出這樣的琴音來?
但她的手竟又隨著琴聲動了起來,一送一收,都似前定,又像行雲如流水,不造作也不矜持,長槍如筆,正在她的手底抒寫自己的心聲。
琴音有如玉振。
當中起承轉合之態,複雜而樸素。
這應是一股內在的“氣韻”。
這氣韻的張弛、琴音的緩急、槍勢的快慢,都暗合著某種包含至大的哲學。
天地富有萬物,雷動風行,變化萬端,而最後又歸結於無物。
江四九於這“無有”的琴音之中,不自覺地運用槍法與之一致,運槍之時,只覺得心情由激動而慢慢平復,乃至忘卻了周遭的一切,心只在槍上。
最後,琴音鏗然而止,而江四九的槍正收回來,漫天槍的虛影,忽然就只歸於一個。
槍尖灼灼,一點星光。
江四九隻覺自己剛才要捉住的什麼,在一切結束了之後,又好像立刻要逃走了,不由急道:
“恩公,能不能再來一次?”她已無暇去問諸葛亮是怎麼來的。
諸葛亮抬起頭來,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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