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 頁)
前面如這世界一般難以猜透的師父,左慈不由想起了他和赤帝小女兒的種種傳說,又看到他如今卻也和自己一般孑然一身,心中不由同病相憐地嘆道:
他到底是“已經忘懷了過去”,還是“已經假裝忘懷了過去”?
還是說,將某個人永遠地裝在心中,也算得上是忘懷的一種?
但求今生,何問來世!
但願,他在感應到她遇險的那一剎那,已經及時將靈感傳遞出去,傳到了所有關心她的心裡,而且只要有一人及時趕到救護,那麼她還不至於遽死。
不然的話,對於他們而言,那可也真算得上是終生的遺憾了。
江四九……願你還是江四九!
江四九隻覺眼前左慈雪白的衣袖一揮,整個人便被一股極大的神秘力量推得急速下墜,可她卻叫也叫不出、動也動不了。
隨即,她的腦際轟然一聲,眼前一片空白,接著一切都歸於了沉寂。
她失去了意識。
有個人牽著一匹馬,俯首在屍橫遍野、血流滿地的戰場上仔細搜尋。
前一刻這裡還殺聲震天,鼓聲陣陣、人人奮勇的戰場,此刻卻只剩下了落日破旗、斷肢殘腿,以及傷者無助的j□j。
連燃燒的烈火此時也失去了它火紅亂竄的火舌,變成了一堆灰燼,徐徐地冒著青色的餘煙。
光此一地,最少也死了近六百人。
戰爭是如此的殘酷與血腥,普通人絕不忍多看地上那可怕的慘象。
來人卻很沉穩,他鎮定已極。
他顯然並不關心這些死人。
這裡地方不大,死的人卻很多,他在搜尋之時,有時還需要翻開層疊的新鮮屍體,驕陽似火,可這似火的驕陽也未能立刻將這些粘稠的鮮血曬乾。
他的雙手漸漸被血染紅,戰靴也是。
但他依然鎮定,就連親手去翻開屍體時,雙手還是那麼穩健,連眼皮都不比平時多眨一次。
也許他早習慣了殺戮,早見慣了這樣的場面。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他銀色的盔甲上,反射成一團暗紅,有如流動的鮮血一般。
不過這殘酷可怖的感覺與這個人的氣質並不相配。
儘管他也有威武高大的身形,馬也雄壯俊逸,手中的槍烏黑鋒利,但這個人給給人的感覺卻並不無情冷血,反而可佩可敬。
可佩可敬,但並不可親,冰雪般的拒人於千里。
尤其是他此刻的神情終於染上了些許的焦躁之時,更令人感到他的不可親近。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發現了什麼似的。
他似難得做出一回驚訝的表情似的微微張大了嘴,緊接著他踏著腳下的屍體趕奔了過去。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但恐怕這個人已遭不測。
若是他還活著,就絕不會以那樣的姿勢維持不動,他現在這樣應該是經過了頑強的抵抗,但獨木難支、力有未逮才會如此。
而且,如果他已經亡故了,那她呢?
她知不知道他已經……
若她知道,一定會極度的傷心難過、無法接受吧!
——所以,他千萬不要死。
來人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了過去,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心驚。
不必再看,他已幾乎能斷定對方的確已經死了。
還有,他面前最上面一層的屍體基本是仰面倒撲的,應該是有人前來救他,殺死了前面的敵軍所致。
那這個打算救他的人,最終為何沒能把他救出去?
是也遭不測,還是逃走了?
來人再跨兩步,終於在和對方十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最終確定了他的死訊。
他不禁在內心喟嘆了一聲,準備上前把他扛起來,運出城外安葬。
就在他正要動作的一剎那,冥冥中忽有一絲極微弱的聲音傳進他的耳內,使人心浮意躁,難以自控。
這跟他在驛站之中,對此時的慘事忽有所感的感覺,並無二致。
天意似在指引著什麼。
雖然他不太相信天意,但此時卻順從地低頭看向地面。
不遠處地上的血泊裡,撲倒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背上猶插著三支箭,箭箭在肉在骨。
雖然這人臉面朝下,又穿著一身他未曾見過的白色鎧甲,但他仍然一眼認出來,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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