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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念:〃茲,交接物資清單。。。。。。〃虞嘯卿把手一揮打斷了張立憲:〃不用唸了,要站,我自會換個地方。〃張立憲愣一下便住嘴。
唐基還記得說句場面話:〃前川軍團自出蜀便是一腔赴死之心,蹈血肉殺場,看魂魄激揚,今天這個一往直前的精神就要在你們這裡傳承了。我是湘人,我再送你們湘人給赴死之士的幾句話,'呷得苦,霸得蠻,耐得煩'。
我是軍人,我再以虞師之名賦你們這樣的期許,'令行禁止,如嶽臨淵'。〃虞嘯卿接過話:〃說白了就是,不要太過分。我愛才,為此仗而愛才,可我也殺恃才自傲的,為此仗而殺。〃死啦死啦忙挺起胸:〃是。〃虞嘯卿質問道:〃爬祭旗坡幹什麼?那兒連預備陣地都不算。〃死啦死啦低頭看著滿是泥濘的矮靴沒有回答。
虞嘯卿哼了一聲:〃你沉默是金,我掛起不問,給他旗。〃何書光從懷裡掏出一塊很寒磣的白布展開,那是塊被燒糊和打穿了的白布。旗上有墨畫的一個無頭傢伙,筆鋒古拙得很,倒像多少個世紀前的壁繪。
虞嘯卿:〃旗是白的,因為本來就是裹屍的壽布。裹戰死之軀,可不是拿來給你們投降的。川軍團出蜀,一個老畫師賣了壽棺,捐作軍資,在壽布上畫了這個,攔路交予川兵。這是刑天,沒腦袋的被砍了頭的刑天,沒了頭,還以乳為目,以臍為口,對天叫戰不休,揮幹川軍團現在一天兩頓乾的,有菜,在一干一稀都朝不保夕的大軍眼中,就是天堂…飢餓大軍聞風而來,拆零碎了他們好容易湊整的編制。滿漢和泥蛋在囫圇大嚼中抬起頭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滿意地對望,他倆現在也是這個團的死忠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連營團長因此想做捅死啦死啦的刀子?可死啦死啦照舊帶著菸酒*香皂,種種迷龍搞來的黑市貨,去找軍需跑他的關係…我們只好要求他槍不離身。
打從每月軍餉只夠買個雞蛋,當兵的就只為一件事活著了:吃。吃飽是理想,吃好是夢想。有些餓瘋了的上午掛卯一個連隊,下午再跳槽一家,這樣趕場只為多頓乾飯。兩頭吃貨,吃完了擦了擦嘴,稍微緊了下剛鬆開的褲帶,互相捅咕了一下…他們打算換個地方趕下一頓,便趨向牆根。不辣調侃地喊:〃趕下頓呢?〃聲音是從牆上傳來的,不辣和幾個兵坐在牆頭,抱著槍,低頭朝下看著。不辣:〃用得著趕場嗎?就趕到了,肚裡食也消光了吧?你要去的地方吃得有這麼好嗎?告訴你,我們明天還是這麼吃。〃那兩位便坐回了人群,想想應該對得住自己…再盛一碗。
這樣的劍拔弩張配合著一挺馬克沁機槍和一挺輕機槍,喪門星帶隊的劍拔弩張的兵,還有工事後邊藏著的大頭樹棍…虞嘯卿發的那些破爛算是一點不拉地全用上了。
這樣的陣勢是為了對付在我們駐地外同樣劍拔弩張的外團兵,他們也有準備只是跟我們比就不算有準備,他們只帶了肉拳頭和打算綁逃兵的繩子,以及幾張現在只好罵陣的嘴:〃。。。。。。缺德也不能缺德到自家兄弟頭上啊!老子王八羔子的一連人,一點卯就剩兩個王八羔子的排啦!〃〃老子晚上睡覺都拿繩子串上啦,還跑!〃〃老子連槍都被抄跑啦,人我不要啦,你個渣子團倒是把槍吐出來啊!〃喪門星只管悶著頭背對了罵的,坐在沙袋上,無論如何他還是有某種困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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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擊之後:我的團長我的團》9(1)
隨後的幾天裡,兵源已經快滿一個營了。
迷龍看著滿院子滿街的的嘴:〃明天再這麼吃就得張羅賣機槍了。〃他有點牢騷:〃我這麼好的機槍手張羅賣機槍,心痛啊。〃我們幾個正說著,不辣衝進來,鼻孔下邊又是鮮血長流,對著我們哇哇地大叫:〃不得了!湖南兵來迎親的隊伍終於出發了,豆餅拖著一掛空車子,走在隊首,我們在後邊拖拖拉拉。走在最後的阿譯倒算是準備最周全的,他預備了一副對聯,因為墨汁未乾而只好拎在手上,聯上的內容可就癟得很。
迷龍是快樂的,我們今天的東家一直在被我們推擻和敲打。
其實昨晚迷龍被許諾一個家,我們就一直在等著,沒被叫上的人倒要痛不欲生。我們只擔心迷龍不叫上阿譯,可事實上迷龍第一個就叫阿譯,阿譯為這份友誼立刻奮筆一副對聯。而半小時後,他發現這與友誼沒什麼關係。
又拐過一個巷子,迷龍叫我們站住了,用一種做賊樣壓低了的聲音:〃這兒了,第一家。〃我們看著拐過那家巷口的傢俱店,它門臉很小,東西很雜,水桶馬桶腳盆板凳竹椅什麼的只好從狹窄的店面直堆到外邊。一票人跟著迷龍過去,我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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