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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事兒換成了鍋和鏟子。死啦死啦兩隻耳朵都塞滿了破棉花,拿著鏟子在鍋裡狠刮,一種不堪入耳的聲音衝入了人耳直刺腦仁,大家同時掩住了耳朵。他一邊颳著一邊喊:〃我沒事啊,我可以刮到這鍋漏了,漏了就更難聽。〃在他沒把鍋刮漏前,我們捂著耳朵衝了出去。
我們瑟縮著踏過溼淋淋的禪達城,但死啦死啦並沒有把我們帶向在祭旗坡下等候多時的陳主任、虞嘯卿和唐副師長,而是帶我們爬上祭旗坡遠眺南天門。
南天門很大很高,整條的怒江一點沒減下它橫山斷雲的氣勢,在我們這個角度上看,它像是洪荒混沌裡冒出來的怪物。
引起我們注意的是在山上忙碌的那些小點點,乍一看像螞蟻,它們啃倒了樹木,在山上啃出了壕溝,還聽到了土木機械在轟鳴。讓我們吃驚的是被它們掘啃出來往山下絕壁裡棄落的東西,那是我們丟棄在南天門上的同僚的軀體。掘土機把軀體從懸崖上推下,從南天門到怒江,軀體們在山石上再一次四分五裂,或在山巒,或逝怒江。這其中就有我們的康丫。
戚不止。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我以為我該把它給你,可我現在有點怕,怕把它給你。〃死啦死啦嘆了口氣。
虞嘯卿把那旗遞了過來,直視死啦死啦雙眼:〃老虞信人不疑,雖然共行一道,也可各行一套。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我只希望你對得起這塊壽布。〃這時陳主任不陰不陽地說話了:〃壯哉,聽著虞師座說這旗的由來,真是叫這山裡江邊的寒氣也一驅而散了。〃 陳主任看著我們:〃我還記得一典。川軍團團長當時接過此旗,說了句叫山河也要激盪的感言。他說只要還有一個川娃子在,此旗就在,川軍團就與世同存。〃陳主任用挑刺的口吻:〃請川娃子出來接旗。〃我們愣了,他不懷好意這誰都看得出來。我們面面相覷,因為現在這14個活著的人裡沒有一個四川人。
《突擊之後:我的團長我的團》8(3)
沉默中突然響起個濃郁的雲南腔來:〃有的啦。〃陳主任眼睛瞬間都瞪圓了:〃誰呀?誰呀?站出來!〃喪門星站了出來,很有涵養的樣子用雲南話說:〃有四川人啦。〃陳主任:〃這。。。。。。這算什麼?說雲南話的四川人?。。。。。。怎麼說?那話怎麼說?貴州驢子學馬叫。〃喪門星很委屈地說:〃我沒說我是四川人啦。〃陳主任咄咄逼人:〃那誰是?請出來。從你們14個人裡面請出來,我知道你們沒有一個四川人!〃虞嘯卿和唐基交換了一個眼神,用幫忙的聲音衝著喪門星嚷:〃要說清楚,哪個是四川人,我的人不會胡攪蠻纏。〃喪門星聽了馬上就恭恭敬敬*服,*了上身,把他一直揹著的骨殖包露出。我們之外的人都很詫然。陳主任的臉子就更難看,他當這是嘲弄和調侃。偏喪門星一臉虔誠的神色,他是個從不調侃的人:〃我弟弟,四川人,就是川軍團的。從緬甸回來掉隊,死在路上了。我揹著他進了這個團,打完仗,我送他回家。〃為了清楚他還補一句,〃我弟弟叫董劍,有名冊可以去查。〃唐基:〃有名冊,張立憲,去查。〃虞嘯卿:〃壯哉,聽說了這由來,真叫這山裡江邊的寒氣也一驅而散了。〃虞嘯卿:〃張立憲快去查,大家在這淋雨,等著。〃唐基只好捅虞嘯卿一下。
唐基:〃陳主任,這裡寒氣重得很,大家都戎馬勞頓,還查嗎?〃陳主任總算有個臺階可以下:〃不用啦,不用啦。〃陳主任掃眉搭眼的在虞嘯卿和唐基的陪同下離去。
我們除了補充破爛裝備,還補充兵員300多人。這些兵裹著剛包上去的軍裝,眼裡有的就是茫然和惶恐,滿臉菜色開口就是:〃老總,啥時候開飯啊?兩天沒吃了。〃但這難不倒死啦死啦,他手一揮:〃把這些裝備賣了,買吃的,全買吃的,要比師裡吃得還好。喪門星、郝獸醫你們帶人,把外邊的壯丁帶回咱團營地,裝備也扛回去,告訴壯丁馬上就開飯。〃他手一劃,再次把我們13個人劃拉在裡邊:〃把你們認得的靠得住的會打仗的打過仗的,不會吃完了一撂筷子就跑的全給我劃拉過來。就說一句話,以前吃的是豬食,川軍團吃的那才叫人飯。〃我們無聲無息地走下山,站在虞嘯卿等一干人面前。對我們的狀態,唐基副師長的臉仍然一團和氣,虞嘯卿臉上寫著很不滿意,而陳主任臉上已經滿是憎惡了。
我們站在雨中虞嘯卿也站在雨中。
唐基抬起手:〃請陳主任講話。〃陳主任只動了動嘴:〃我不講。〃唐基便不再堅持,他分得清客套與拒絕。
他看著像淋溼了的鐵板一樣的虞嘯卿。虞嘯卿向張立憲示意,張立憲翻開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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