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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生產建設兵團——
晶晶是位教授的女兒,很傲,連隊的男生背地裡都叫她“冰美人”,誰都想摘這朵玫瑰,可誰都怕挨扎。
選送知青上大學的訊息傳到連隊,每個人都企望著這個命運的契機降到自己的身上,上工時,大家相互盯著,人人心裡都揣著只兔子;晚上,眼睛都從竹樓的窗戶裡伸向指導員的房子,想知道誰會從那裡拿出那張和命差不多一樣珍貴的入學登記表。
半夜,一扇竹樓的門開了,聲音很輕,但傳得很遠。一個頎長削瘦的身影下了樓,朝指導員的房子走去。指導員的竹樓門開了,屋裡是黑的。
連隊二百多知青幾乎全趴在窗戶上望著這個身影走進指導員的屋。人進去後,大家又都默默地躺下,但誰也沒睡。
當天光微露時,那邊的竹樓又響起很輕但傳得很遠的聲音。像按動電鈕一樣,幾百人倏地爬起來躥到視窗。人們清楚地看到,那個從指導員屋裡出來的人是晶晶,她手裡攥著張白色的紙。
晶晶進屋時,同室的姑娘們都躺下了。她知道大夥兒沒睡,坐在床沿兒上捂著臉抽泣起來。誰也沒去勸她。
第二天,晶晶打好行李走了。走時,她的腰彎了,沒一點兒傲氣。連隊的同學沒人去送她上車,只在遠遠的竹樓下望著她,眼神說不上是鄙視還是妒恨。
這是一個與晶晶中學同班下鄉同室的朋友說給我的。
山西某市——
云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一位級別超過地區專員的大幹部。說詳細點兒,她是陪一個想走後門上大學的女友見這位高幹時認識的。這位女友與這個老頭子見面後,剛回到村裡,縣招生辦便來人與她商量上哪所大學的事。她說想去北京中醫學院。正巧有人已佔上了這個名額,於是,招生辦的找到那個已內定上北京中醫學院的人,請他再挑一所學校,讓出這個名額。云云的這個女友外號“傻大X”,智力遜云云幾籌,卻堂而皇之地進京讀書去了。
云云看見權力的威力,卻不知她的女友借用這權力時的箇中因由。她懷著希望與幻想,獨自找到這個老頭子。
這個老頭子就是因為色慾太強才被貶到這邊陲小城的。他爽快地接待了云云。
云云向老頭子提出了幫助回京的請求。
一切都是有條件的。老頭子以為云云已準備了用自己的身體做為交換,答應下來後便去抱她。
云云驚愕得不知所惜,當被老頭子猛然抱起來壓到床上時,才悚然地想起反抗,但在老頭子說出這是幫助她回京的交換條件後,她無力她屈服在他肥胖的身下。
云云羞愧悲痛地向她的男友和家人述說了被汙辱的經過,可除了憤懣,誰也不敢告這老頭子。告了會更慘,白受了汙辱不說,在老頭子的關係網下怕連生存的空間都會奪去。
在云云第二次獻身後,她和她的男友先後回到了北京。
這些不是因為愛情而失去貞操的女知青到底有多少,是無法調查的,在中國這個極度重貞操的國度裡,她們不能不保持沉默,但幾倍於公開的強姦凌辱案件則是公認的事實。
無論是公開的還是隱沒的,這些受汙辱的女知青被撕碎的心靈是永遠不會復原了。
破碎的心靈是不能不影響她們的愛情與婚姻的,她們獻出了青春,也獻出了一生的幸福。
維納斯神廟的聖妓啊,你從廟宇中走出時帶著驕傲;中國的神婢啊,你從廟宇中歸來卻帶著恥辱和向世人關閉的心。
神案上的供果啊,你不止是少女的貞潔,那騰著熱氣的犧牲是千百萬知青的青春和愛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流的愛河
三、流的愛河
說到政策,都諱忌人權。
說到生活,都諱忌人性。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些中國作家把知青生活寫得那麼美好;我不明白,為什麼至今還有人在肯定上山下鄉運動。我更不明白,為什麼一些知青竟說農村那幾年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留念的時光。
真實的情況是,一千萬知青中在感情上沒付出絲毫代價的只是極少數的權貴之後。
當時的權貴子弟絕大多數都穿上了軍裝,逃避上山下鄉,毛澤東的指示只是對大眾子弟和黑幫子弟而言。曾有人向林彪反映了幹部子弟當兵的問題,認為這違背了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林彪很輕蔑這頂帽子,提筆批了八個字:“子承父業,理所當然”。這種明目張膽地對抗毛澤東指示的行為,並沒有得到毛澤東的片言批評和改正指令,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