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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侍衛一擁而上,卻只是接住了七竅流血的藍方氏緩緩滑下的身軀。藍凌霜見狀,緩緩轉過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回身跪下。蘭陵王心裡一驚:“凌江,你……”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個結果?後半句話尚未問出來,他就被藍凌霜接下來的動作嚇到了。
藍凌霜不是在跪他,而是在跪藍方氏!只見她深深地俯首於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叩得額上鮮血淋漓,緊接著,她從懷中取出了虎符和護國大將軍印放於地下,轉向蘭陵王:“請皇上準臣丁憂!”
時值此刻,蘭陵王還能說什麼?除了一句“準丁憂三月”之外,他什麼都說不出來!身為一國之君,他當然知道藍家的恩恩怨怨,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被外人傳為狐媚禍水的藍方氏,竟然是一個如此決絕壯烈的女子!他更想不通的是,為何和藍方氏一直勢成水火的藍凌江在最後會給藍方氏行如此大禮!
他沒想通,藍凌霜卻是想通了!回想鐵一報上來的藍方氏一年的舉動,藍凌霜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或許,真正被利用的人,是她自己才對!只見她緩緩地走向藍方氏,雙手接過了她的屍身:“母親大人,是孩兒錯了,請允許孩兒叫您一聲娘吧。呵呵,罔我藍凌江自以為聰明絕頂,卻愣是沒看出來,您對我究竟是多麼的珍惜……孩兒會讓您看到雪兒下葬的……孩兒會改了父親的遺命,您,夠格藍家的祖墳!”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忽憶當年楊柳岸 換回女裝入耀天(上)
不幾日,藍凌雪的大儀日子到了,文武百官皆盡列席,卻獨獨缺了個護國大將軍,眾臣疑惑間,蘭陵王卻也不甚在意,只是發話:“開始吧,凌江的事朕心裡有數!”
一連串的繁冗儀式過後,由十六人抬的金絲楠木棺繞著皇城緩緩地走了一週,以示天家威儀,所過之處,百姓無不拜伏於地,口中稱頌著先皇后的功德。沒人注意到,一頂二人藍絨小轎一直遠遠地綴在儀仗的後面,小轎中,藍凌霜神色恭敬地抱著一個瓷壇,柔聲道:“娘,您看到了嗎?雪兒用的是最大的排場呢,十六人抬的棺木,上百人的儀仗,皇上親自致的悼詞,上百文豪聯名題的墓碑,雪兒這輩子雖短,可也值了……娘,您說,您是想葬進祖墳呢?還是和雪兒在一起?反正無論您想怎麼樣,孩兒定會為您辦到。可是您千萬別不說啊,您就是這麼個性子,一直以來什麼都不說……就算孩兒誤會了您,您也……”說著,藍凌霜眼中的淚珠再一次滑了下來,只聽她抽噎地說道:“您還是……您告訴孩兒吧……就說您想去哪兒……說一句就成了……”
清渠在外面聽到藍凌霜的哭聲,心裡也是一陣難過,雖然他對藍方氏一直看不順眼,可主子這麼難過,做屬下的也不好受。他想了想,輕聲勸道:“主子,還請主子節哀,老夫人和雪主子雖然去了,這諾大個藍家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仰仗著主子呢,還請主子打起精神來,莫要再傷心了。”
聞言,藍凌霜的聲音從轎中幽幽傳來:“清渠,你可知麼?這轎子裡,是我現下唯一能傷心的地方,我只求你,別把這唯一的一處清淨也給奪了去……”
清渠聞言,默不作聲地看了看抬轎子的鐵十五和鐵十六,嘆了口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主子這些日子有多難熬?眼看著自己最親的妹妹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屍體,自己最不喜歡的二孃竟然為了自己而死,方家現下又蠢蠢欲動,皇上的態度更是曖昧莫名,這事換到誰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承受的吧?偏偏那些半點不知體諒的分家,仗著皇上的免死金牌和皇后的薨逝肆無忌憚地到處惹事,成天來訪攪得主子不得安寧,他多少次看到藍凌霜怒極卻是發作不得,只能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撕了一地的紙,還生怕被有心人報上去說恃寵而驕!
想到這裡,清渠再勸道:“主子,反正已經交了將印,現下咱們只是無事的閒散之人,若是主子呆在都城不開心,何不到草原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看看開闊的景緻,好好舒舒心呢?”
藍凌霜聞言,略略止了哭聲:“你說的到輕巧,到處都是國喪,我到什麼地方還不都得睹物思人麼!”
清渠聞言急忙道:“主子說的是,是屬下糊塗了,可是若蘭陵不行,不還有別的地方嗎?再不濟,主子就是去看看江,看看海,也好過在這邊悶著。”
藍凌霜聞言,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瓷壇:“你說的到也有理,罷了,就先把孃的骨灰送回去,然後咱們就出去吧。”
清渠見藍凌霜已經不再難受,大著膽子問道:“主子,屬下一直有一事不解……”
藍凌霜眉頭一皺,仍是道:“說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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