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況下,消失在黑暗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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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這樣?何至於這樣?!我都打算先向她妥協,苦心想出來一個不錯的玩笑結束這該死的不快了。她卻沒有給我機會!”
馬小波感到了絕望的降臨,他開始自卑,開始覺得自己是個不幸的人。後來,擔心卻拯救了馬小波,把他推上了一條岔路,他必須真正的去尋找她了。這條路依然是彎彎曲曲的,路燈使花草變成灰色,馬小波大步走過它們。一個小孩懸在氫氣球上迎面而來,飄過他的身邊,他年輕的父母微笑著,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馬小波忍不住回頭望了他們一眼,覺得孩子手裡攥的不是氣球線,而是他父母的視線,他在扯著父母的目光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馬小波羨慕地笑了笑,轉回頭來,繼續往前去,感到了自己的目光疲軟委頓在地上,它們失去了牽引的力量,像兩條爛草繩,讓他的腳步磕磕絆絆。他忍不住併攏雙腳,向上跳了一跳。
出乎馬小波的意料,這條岔路並不通向黑暗,而是抵達了公園的中心大道,這裡,依然稱得上游人如織,巨大的花壇上,坐著一大圈累了的人們。
這情景使他失聲冷笑,好像乍見光明的人被刺激得打了個噴嚏。
與此同時,喧鬧和生機的撲面而來,使馬小波有了隔世之感。他們在午夜依然留戀不去,像莊麗無理的要求一樣令人不解。馬小波走在他們中間,仔細地審視每一張面孔,但心裡並不指望找見自己的妻子。他尋找的熱情已經盡數退潮,既然莊麗走出了規則,那麼無論消失在黑暗裡,還是混雜在擾攘的人叢中,都不再能使他燃起和解的熱情。馬小波知道,假如莊麗在這裡突然出現,依然會向他提出那個可笑的要求來。他當然只能再度拒絕,那麼,她會再次消失。既然如此,找見她就成了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這使他開始感到前路的渺茫和漫漫無期。
此時的馬小波已經不能專心地尋找莊麗,他開始尋找走出公園的路,可是,他發現,自己已經迷路了。想到可能因此影響明天的工作,馬小波不由咬了咬牙,一種被囚禁的感覺令他煩躁不安,他明白,只要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一定能走出公園,但那也可能是他回家的相反方向,並且要走完一段相當長的路,同時,他要浪費掉大量的時間。而他卻急於回到家裡,享受一個充足的睡眠來保證明天的工作狀態不是很差。就是這遙遠的路途或者大量的時間囚禁了他,於是他發現,並非狹小的空間才能囚禁人,有時候空間和時間上的自由也能使人陷入囚籠。
馬小波找到了此刻的目標,他需要一個方向,不得不問一位生意蕭條的碰碰車老闆:“麻煩問一下,哪個方向是北?”那個平頭方臉的中年人反問他:“你玩不玩?”馬小波搖搖頭。中年人垂下眼皮,抬手指指馬小波的來路:“北在那邊。”
馬小波謝過人家,向北走去。現在他在一門心思尋找出路了,莊麗的去向已經沒有必要去確定,無論她已經回了家,還是迷失在公園裡要呆到明天早上,都不再使他驚訝和擔憂。她已經不再遵守那個規則,一切便都不同了。馬小波如釋重負,輕鬆地向前走,一直走到路燈的盡頭。前面黑洞洞,已經無路可走,他茫然四顧,發現了一塊立著的牌子。湊上去看,正是公園地形圖,紅色的圓塊表示他目前所在的方位。馬小波上北下南地比劃了一番,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一直在朝南走。他沒有氣惱碰碰車老闆的歹毒,搖搖頭,折向西北方向。
只走了十幾分鍾,馬小波就看到了夜班警察的巡邏車,他得意地挑了挑嘴角,走上去問道:“請問,最近的出口在哪裡?”
上帝總是用製造意外來安慰你(2)
警察打量他一眼,指給他一條路:“順著這路一直往前走,一會兒就出去了。”
“得多長時間?”
“十幾分鍾吧。”
馬小波謝過人家,笑嘻嘻地上了路。他有點訝異自己的麻木,竟然沒有向警察打聽是否看到一個單身的年輕女人。果然,十分鐘後,他來到了大街上,刺眼的車燈,讓他感到了自由的快樂。
馬小波站在人行道上,回頭望望公園,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出口,公園的開放是徹底的,連個柵欄都沒有,從哪裡都走得出來。這很出乎他的意料,奇怪兩個人進去時怎麼就沒注意到。
與雙雙出門時不同,紫紅色的夜空下,馬小波一個人靠著站牌等末班電車,與城市交換冷漠的表情。在毫無感情Se彩的報站聲中,電車終於滑行而至,一位穿連衣裙的少婦走下車門,瞥了他一眼,飄然而去,給涼爽的空氣中留下淡淡的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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