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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心性的問題,探討“孝友之理”,“取二十一史應在孝友傳而不入者,與在孝友傳而不足為經者,兼及近代所聞見者”,是一本純粹的學術研究著作。
這個時候,唯一讓人感覺有些興奮的事情就是,三立書院發來了邀請,請傅青主去做老師,給學生們講課。
5;傅青主(11)
這似乎是好事,要知道現在畢業能夠留校任教也是好差事,可是,傅青主卻怎麼也樂不出來,因為,李自成已經馬上要打過來了(或者說是已經打過去了)。
學校讓傅青主等老師講課的內容居然是軍事教育等,有什麼火攻、守城之類的。
也不知道文人傅青主老師的講課效果如何,總之文獻中只留下了他評價當時教育政策的一句話:“迂哉,蔡公(當時的巡撫,兼管三立書院的工作)之言,非可以起而行者也。”
其實這句話說的很空,也沒有提出自己的見解,反正評價別人迂也好,自己迂也好,此刻都不管什麼用了,因為天下的趨勢已經無人能夠阻攔了!
相信任何處在明清交替時期的人都會感到無比困惑的,因為時局變化得太快了,公元1644年,也就是著名的甲申年,三月的時候李自成攻克了北京,崇禎皇帝上吊自盡了,明朝滅亡,正當這些忠於明朝的文人痛罵李自成的時候,五月份清兵就進駐了北京,然後清兵就橫掃中原,估計當時的老百姓只能看見軍隊打來打去,估計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誰打誰了。
清兵殺過來後,鬥爭的矛盾性質就變了,原來還是中原的內訌呢,這可就是外族入侵了,雖然現在滿族已經和我們是一個大家庭了,我還有若干個哥們兒的老婆是滿族人,但是那時候的認識可不是這樣,否則您就沒法兒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寧可掉腦袋也要抗爭到底,那個時候人們對清兵的憤恨,和後來對日本兵的憤恨是一種性質的,抵抗外侮的。
就在眨眼之間,文人心中的支柱,大明王朝覆滅了,取而代之來統治自己的居然是些騎著馬的外族人。
這對傅青主來說才是無比巨大的真正的打擊,甚至他整個一生都沒能從這種陰影裡走出來。在那些日子裡,傅青主在數次努力參與抗爭鬥爭後,感覺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與整個局勢抗衡的,怎麼辦?清兵此時開始要求所有的漢人剃頭了,難道自己也要被剃成一個瓜皮頭?那可真是奇恥大辱啊,怎麼辦呢?
此時,另一位醫生喻嘉言的辦法是:出家當和尚。
傅青主和喻嘉言的辦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出家當道士。
就在這一年,傅青主三十八歲,他上五峰山,拜還陽真人郭靜中為師,出家做了道士。
學醫之謎
現在,我來給各位解開傅青主到底是何時開始學醫的謎團吧!
我翻遍了傅青主留下的文獻,在甲申年做道士之前,沒有他任何關於給人看病的記載,反而倒是他和他的家庭被病魔折磨得痛不欲生。
從他做了道士以後,文獻中開始出現了給人診病的記載,比如,他從五峰山下來後,開始到晉中各地遊歷,尋找反清復明的機會,到了哪個地方,老百姓就請他看病,有的時候想走都走不了,而且治療效果還非常好,也不收老百姓的錢。(所至老幼男婦以疾請者,輒遮留不得去,從容診治,多奇驗,酬之金,不受也)
另外一首他寫於四十四歲的詩反應了他給一個叫花史的人的母親看病,病痊癒了以後,花史用驢馱著傅青主來回往返的過程,詩下自注中寫到:“花史母君得危疾,餘設醫愈之,每往來皆以其所愛黑驢馱之”。
各位自己看看吧,這前後有多大的反差吧,從之前被病魔逼迫得痛哭流涕,到後面的從容不迫,顯然在五峰山上傅青主經歷了一個人生的轉折點,那麼,到底在五峰山上發生了什麼呢?
5;傅青主(12)
所有的疑點,集中到了這位還陽真人郭靜中身上,他到底是誰呢?難道是他,使得傅青主發生了什麼改變嗎?
讓我們來從文獻裡找找傅青主和郭靜中的交往記載吧。
現在我們能夠找到的,只有傅青主寫的幾首有關和郭靜中道長交往的詩了,其中有一首題為《甲申八月訪道師五峰龍池不遇,時道師在馬首偽署,次又玄韻》,這裡的偽署指的是李自成起義軍的一個辦公地點,可見當時郭靜中道長和李自成軍隊有聯絡,這個時候李自成已經從北京撤出,成為了抵抗清軍的一股力量,估計當時已經全亂了,管他什麼李自成還是明朝殘部,只要是抗擊清軍的都是團結的物件。這次傅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