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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是終於抵達安全的地方,所以出現了臆症,因為她明明看到了易長寧。
她站在那裡不能動,也沒有力氣動,唯有胸口仍在劇烈地起伏,只是看著他,彷彿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她還在風雪交加的山上踉蹌前行,沒有退路,也許下一秒就滑進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她一定是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他身子晃了一下,終於慢慢站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朝她走過來,他走得很慢,彷彿也不信。。。。。。這一切都彷彿是夢。
“守守。。。。。。”
他衝過來將她一把摟進懷裡,死死地摟進懷裡,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喑啞:“怎麼會是你?”
怎麼會是你?
等了又等,找了又找,她原以為,再也等不到,再也找不見,怎麼會是你?
在這風雪交加,幾乎是絕境的時候,怎麼會是你?
重新出現在眼前,怎麼會是你?
守守的眼淚落在她頭頂上,她的眼淚也直湧出來,整個人都有種恍惚:“你說話不算數。。。。。。”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淚,他不說話,把她緊緊箍在懷裡,抱得那樣緊,就像一放手她就會消失,就像一放手,命運就會再次奪走她。
她膝蓋發軟,整個人都發軟,搖搖欲墜,他把她抱起來,抱到帳篷那裡去,把她放在爐子前面,脫下自己的衝笑衣,將瑟瑟發抖的她裹起來。
她抓著他的衣襟,再不肯放手,就像一放手他就會又拋下自己。
“我對你撒了謊,我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她像小孩子,斷續地、抽泣著:“我過得一點也不好。。。。。。我想你,我一直想你,可你把我拋下不管了。。。。。。爸爸他竟然打我。。。。。。媽媽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好辛苦,你怎麼能把我拋下,就不管我了。。。。。。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她語無倫次,三年來的一切,顛三倒四地講給他聽,像是小孩子終於回到家,受過那樣多的委屈,流過那樣多的眼淚,唯有講給他聽,才能夠減輕幾分心裡的痛楚。
不管她說什麼,他只反反覆覆地說:“守守,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他端了麵湯,一口口喂她,像哄小孩子,一口口餵給她吃。溫度漸漸回到她身上,他的衣袖上溼溼涼涼,全是她的眼淚。她哭了又哭,一直哭到筋疲力盡。
她說了那樣多的話,從頭說起,三年來那樣多的不如意,旁人眼裡三千繁華,錦帆如曳的人生,只有她自己知道,千帆過盡,唯有遇上他,只有對著他,才可以說。她一直說到口乾舌燥,而一直抱著她,像抱一個小孩子,拍著她的背:“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你別怕。。。。。。”
她知道,所以放下心來,她累極了,也倦極了。他又餵了些熱水給她喝,把她抱進帳篷裡,提她拉好睡袋:“睡吧,守守 ,睡一會兒,我在這裡看著你,你休息一會兒,你太累了。”
她還在抽泣,睡袋上有他的味道,似乎是一點淡淡薄荷,她覺得安心,幾乎沒有一分鐘,就合上眼睛,睡著了。
她做了很多夢,先是夢見小時候被淹在大海里,沒有人救她,她嚎啕大哭,然後夢見父親。。。她夢到許多的人和許多的事,都是她害怕的,無法接近的。。。彷彿自己又在風雪交加的城牆上一步步走著,前方只有黑漆漆的懸崖,進退不能,動彈不能。。。她開始哭叫,也許是叫媽媽,也許是叫別的,反正她終於叫出聲來。。。
“守守,我在這裡。”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他的人也遠咫尺。外面的風聲尖嘯,就像整個世界,都要被北風吹翻。幸得厚厚的樓牆阻隔了一切風雪,小小的帳篷彷彿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他已經把她帶來的帳篷支起來,兩頂帳篷緊挨著,他就睡在另一頂帳篷裡,但她還是覺得害怕:“你過來陪我。”
他答應了她,把防潮墊睡袋都拿進她的帳篷,就挨著她一併躺下。像豆芽裡的兩顆種子,這樣並排躺著,溫暖又安心。
他伸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她她頭髮:“睡吧。”
她的臉貼著他的掌心,很溫暖,就那樣重新睡著了。
徹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睡袋很暖和,她一時有點恍惚,彷彿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穿上衝鋒衣,拉開帳篷拉鍊,走出去。
亂樓裡沒有人,油爐已經點燃,燒著一鍋水,水已經快開了,白色水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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