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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觸手可及。
她在上賴了一會兒才起來,主臥洗盥間也很大,鏡子又多,顯得有點空蕩蕩。同臥室一樣,主調是黑與白,看著有點冷清,其實被子太暖,她睡得口乾舌燥。洗漱過後下樓去,樓下也很暖,雙層玻璃上全是細白的霧氣,彷彿蒙著一層抽紗窗簾。而紀南方裹著毯子,一動不動的睡在沙發裡。她一時調皮,躡手躡腳走到沙發前,然後伸出手,正想要大叫一聲,他突然眼睛一睜:“你幹嘛?”
倒把她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把魂嚇掉,只拍胸口:“嚇死我了。”
“誰叫你不安好心?”他坐起來,扒了扒頭髮,其實他的頭髮並不凌亂,但穿著睡衣,多少跟他平常的樣子不太一樣,守守生氣被他嚇著,故意鄙夷他:“原來男人不打扮也不能見人。”
他沒跟她一般見識:“你等一下,我洗個澡,換件衣服送你回家。”
她不想回家去,叫他送自己去城西,車子停下荔,他看著那幢樓直皺眉:“這什麼地方?”
“宿舍,臺裡分的。”
“你不還沒畢業嗎?”
“我在實習啊,跑來跑去不方便,臺裡照顧我,就分給我一間。”
他的車太好,已經有過路的鄰居在回頭看,她急急忙忙要下車:“三哥,我走了啊。”
他一句話衝到嘴邊打了個滾,及時嚥下去。
看她推開車門,他不由追上一句:“你自己小心,照顧好自己。”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她已經三腳兩步跑出老遠了,深秋晨曦裡,她周身蒙著淡淡的陽光,輕盈躍跳,像一隻小鹿般回過頭來,清清脆脆的答他:“誒!”
第三章(下)
大四上半學期,課程已經無多,大家都在實習,很少有人回學校去。下午的時候她去拿幾本書,秋天的校園其實很,法國梧桐的葉子已經發黃,像是一枚枚精心製作的書籤,把綠意褪盡,只餘了秋的脈絡。天氣有點冷,她只穿了薄薄一件毛衣,走在路上,有些吃力,只覺典。
起初她要回國的時候,母親很生氣,父親更不解,但她就是要回來,最後父母終究讓步,附帶條件:碩士學位還是出國念。
她其實心裡很厭倦,哪怕讀到博士又有什麼用,既然已經惹了父母生氣,索挑了自己喜歡的專業。父母安排的學校也不去,偏偏選了這一所大學。校園很小,而且如雲,她很容易把自己湮沒在人堆裡。
她沒有想過會在這裡認識易長寧。
她最小的一位堂兄葉慎宣有個中學同學鄭知衡,也在這所大學,只比她高兩屆,葉慎宣特意打電話拜託他照顧守守,鄭知衡二話不說:“放心,你就是我。”
結果這位鄭大哥真的將她照顧得很好,他是學生會主席,風雲人物,一呼百應,人人都買他面子。她有這樣一位大哥罩著,自打進校門,遇上的最大驚險,不過是在寢室吃糖炒栗子剝出一條蟲子。日子過得平靜又快樂,幾乎都要悶得發慌了。
這天鄭知衡特意來問她:“易長寧來學院講座,你要不要票?”
她問:“易長寧是誰?”
看到鄭知衡的表情她就覺得心虛,但鄭知衡沒有笑話她,簡明扼要地向她概括形容了一下易長寧這個人,豐功偉績她從來這耳朵進,那耳朵出,到最後只記得一個字:牛!
其實守守見過的牛人很多,她一位伯父是導彈制導系統領域的權威,半輩子呆在實驗室和實驗場,主持的研究工程全是代號,都屬國家機密。她遠在國的一個姨夫是世界著名的指揮家,另一個舅舅則是金融理論專家,她還有個表,在華爾街某投行當高管,平日衣冠楚楚,怎麼看就一品貌端正的事業。業餘唯一的愛好是玩滑翔傘,結果玩出個世界紀錄來。至於哥哥們的朋友,那更是形形,什麼樣的牛人都有。比如葉慎容一發小是搞網際網路的,不到三十歲公司已經在納斯達克上市,名字閃耀著金光,照片一搜出來一大堆,底下還永遠有一票小生痴尖叫。再比如葉慎寬有個關係特鐵的師兄,居然會八國外語,其中拉丁文與希臘文更牛到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地步。
易長寧牛在是科技新貴,他那天的演講的主要內容是數字電視及傳播展望,他口才極好,旁徵博引,又詼諧幽默,滿禮堂的莘莘學子聽得津津有味。只有守守時不時打斷聽得入神的阮江西:“為什麼現在的科技新貴都這麼年輕這麼帥啊?”過了一會兒,又對江西竊竊私語:“西子,為什麼這世上有人穿白西服都這樣好看?”
江西實在忍無可忍,在紙條上寫了“痴!”兩個字推給她,守守頓時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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