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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他,不得相會,留下一封書二兩盤纏託讓周老兄寄往山東,不料這周老兄過不得幾日就病死了,這封書也不知寄去沒有寄去,老漢卻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山東並沒有親戚朋友,這是誰人託相公寄來的信?“岑公子聽了,明知劉電會不著許丈又知雪姐的母舅家無人,見我家又被封鎖,自然同了雪妹與梅嫂兒一齊回江西去了,但其中情節與傍人說之無益,且恐反惹囉唆,因只答道:”承老丈指教,這也是朋友託寄的信,既然不在只好再來相訪了。“當即一揖而別,心中十分怏悵,遂同蔣貴回船來,一一與母親說知。岑夫人道:”怪不得杳無音信,原來有這許多緣故。“岑公子道:”如今對頭還在,萬一知道我們回來的資訊又生事端,不如早到了湖州再作道理。“當下就開船過了揚子江,到得京口天色已晚,停泊過夜。
次日五更開船。這內河裡好日夜兼行,不消三日夜已到了碧浪湖村。這岑義家離太湖有一里多路,他後門離湖汊只有一箭之地。岑義叫他把船從大寬轉搖入湖汊裡來,在自己後門口灣住,上岸來打後門。他妻子聽得出來開了門,問道:“你怎麼就回來了?”岑義道:“太太同大相公到了。”一面說一面到前面來報與哥子,岑忠倒吃了一驚,問道:“你們怎麼恰恰兒就遇得著?”岑義遂將揚州遇著的話說了。岑忠道:“這也難得,若錯過了,豈不空走一遭?”當時也不及細說,叫:“兄弟,你把房子快些收拾出來。”原來他這房子是裡外兩進:外邊另是一座小小門樓,門內一個院子,外邊三間瓦房,夾了一間,堆放了傢伙什物,兩間做個客座;進裡又是一個院子,三間瓦房,一間堆放著糧食等物,兩間做了上房。每邊有兩間廂房,左邊一間做了廚房,空著一間供了祖先,右邊兩間岑忠住著。如今岑忠叫把上房騰了出來與岑夫人母子居住。岑義夫妻兒女移在右邊西廂房內,岑忠移在左邊供家廟的房內安鋪。
當下岑義在家搬移,岑忠同一個做短工的到船上叩見了夫人、公子,就叫短工幫著蔣貴搬取行李到家,因不見自己妻子在船,便問:“他如何不服侍太太回來?”岑夫人道:“說來話長,且到了家慢慢的說。”當下岑義媳婦與女兒到船上來,接了岑夫人上岸。
岑夫人四下看時,山明水秀,十分清雅。左邊一帶都是王進士家的高樓大廈,後邊一帶風火牆垣包住,當中一座後牆門。側邊另是一帶青牆,也有一座小小後門,離岑義家後門約有兩箭多地。堤邊一帶都是垂柳。岑夫人進了後門,就是個小小園子,種了些蔬菜。側邊一個小角門,進來就是上屋,雖然不大,卻也潔淨。岑夫人到了上房,他弟兄兩個同媳婦重複參見了。岑夫人看見岑義的這雙兒女道:“好個女孩子,倒生得端正,日後是有福氣的。這個孩兒也甚清秀,盡好讀得書,只是這房間窄小,天氣暑熱,我住在這裡恐你們不便。”岑忠道:“我兄弟、弟媳在這右邊廂房住下,老奴前面也好安歇。太太若恐暑熱不便,這裡王進士家多的是賃房,明日大相公去看一間合式的,暫時賃住也可。”當下岑忠叫兄弟宰雞做飯,岑公子一面叫蔣貴算清了船錢,打發船家去訖,一面母子們檢點行李,只好同在一房。還有家下搬來的一切箱籠物件,都堆在上房中間,已是沒了空處。
當日吃畢飯,天色已晚。主僕們在院子裡納涼,大家才敘起這別後的緣由,通前徹後,一問一答,足足說了半夜的話。岑忠才曉得妻子不回,往江西去的緣故。岑夫人道:“那劉公子服滿後就要往山東去迎親,那時他必然帶你妻子同來。若到江南再找尋我們不著,到了山東必然知道。他娶親回來必定要到我們這裡來探望,那時才得順便送你妻子回來。你若十分不放心,改一日與你幾兩盤纏到吉水縣去接了他回來也可,又好寄這封蔣家的信給他,也是一舉兩得。”岑忠道:“既是那許姑娘拜繼了太太,就是自家姑娘一般,他在那裡陪伴也可。蔣老爺這封書既不是緊要的事,且再覓便寄去,不用多費這盤纏。如今所望的,只要這對頭走了,大相公就好回去進場。”因說起多虧了徐師爺約會三學相公聯名具保,一力申辯,才保全了大相公的功名。母子聽說,都十分感激。當夜直說到月落參橫,夜深涼透,才各安歇。岑忠這夜陪蔣貴在外邊堂屋內打鋪睡覺。
次日,岑夫人母子相商,先須打發蔣貴起身,免得山東記念。因將許丈同他妻舅於上半年即挈家往山東大庚縣親戚任所,劉三兄到來不遇,託緊鄰周老人寄書,又值周老人病故將書遺失,並自己遭釁暫在湖州碧浪湖村老僕家暫住,雪姐與僕婦俱同往吉水的緣由,逐一備細寫了一封書函,封了五兩盤費、二兩勞使,當日與蔣貴道:“勞你千里往返本當留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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