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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卻一直默不作聲,沉默得可怕。
昨晚他一個朋友偷偷打電話給汪然說成天宇爛醉如泥地倒在店裡兩天兩夜了,突然發病似地將所有東西都廉價轉給了他,自己則嚷著要出國,要到南非去。
汪然實在太擔憂了,那兒可是個野蠻的、艾滋病盛行的地方,這一去可真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陳絲瑜看著好友紅紅的、水葡萄似的雙眼,不知如何安慰,看得出汪然是付出真感情的,只是愛戀才開始就被她的母親給扼殺了,就因那個成天宇沒有穩定的工作、沒有殷實的家境、沒有較高的學歷嗎?難道現代人都是如此的勢利?難道一直單純地教著幼兒園孩子的老師也是如此現實?
陳絲瑜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未經歷過像汪然這樣轟轟烈烈的感情波動,沒有讓人臉紅心跳的甜言蜜語,沒有太多的郎情妾意,衛曾徵是個愛鑽的人,平日比較忙,兩人見面、吃飯、看電影、跳舞似乎都很程式化,他除了欣賞過陳絲瑜普通話標準、聰明好學外幾乎很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似乎說那些動聽的話會讓他丟面子,因此兩人的感情溫度一直未怎樣增加,就像螢火蟲的尾巴閃閃爍爍,有著光亮卻毫無暖意,讓她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在談戀愛,還是內心因得不到價值體現而產生的一種精神寄託。
汪然哭了很長時間,看著牆上的鐘將要指到了十四點,立刻站起來拉著陳絲瑜往外跑,她要陳絲瑜陪她去車站。
成天宇就要離開她的生活圈子了,就要消失在她的視野中了,無論怎樣,她要送一送他,他可是她終生難忘的初戀。
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到車站,汪然突然又害怕地躲在一旁,她看到成天宇一臉落魄的樣子正四處張望著,他的眼神裡充滿期待,很久,那眼神開始暗淡,極其失落沮喪地揹著行囊走進去檢票。看著他充滿留戀而又無精打采的背影,眼淚婆娑的汪然好想喊,可還是未敢走出來,感情的背叛者是她,對於母親的不斷加壓,她進行了徹底妥協,無顏再面對那深情的目光,從此兩人將天各一方。
成天宇走了,連同她的心也一齊帶走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如失去魂魄的肉體,只在這孤寂的世界裡遊蕩…… 。。
第九章 代課考試(1)
四月的一天下午,竟下起一場大雪,本該是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卻來了個倒春寒,下起史無前例的大雪,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要故意捉弄世人,直到第二天,鵝毛般的雪花還在飛舞,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灰色的、冰冷的鋼筋水泥世界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反倒有了種溫馨感,光禿禿的樹木一夜間成了玉樹瓊枝開出梨花……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汪然抬頭望向遠方,悵然若失,不知怎地忽吟起《紅樓夢》中的一句話。
呸呸呸,怎說得如此淒涼,她一連呸了自己好幾聲。自己應該是個很樂觀的人,怎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雖然這是一場爛麥根的春雪,有些不合時節,但人生沒有必要應了這景。
門一開,一股冷氣直鑽到屋裡,想想在這厚厚的積雪路上行那麼遠,她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母親心疼地說:“今天不去了,隔天向學校補請假。”
“怎麼可能,又沒通知不上學,孩子們還等著呢!”她笑母親有時太可愛了,雖然有些惱母親對她的專權,可畢竟是愛她的一種方式,她不就是在母親的溺愛中快快樂樂地生活了二十多年嗎?成天宇走了,她又和陳絲瑜同來同往,除非偶爾衛曾徵來接陳絲瑜,她便落寞地藉故離開。
陳絲瑜此時在橋頭等著。因雪太大,腳踏車不好騎,連汽車的影子都沒有,她們只能徒步跑向學校。
路上,潔白的雪被踏、被壓,變成髒兮兮的雪水,美好的世界被玷汙了,讓陳絲瑜有些難過,世界本是純潔乾淨的,都是因為有了人才混沌骯髒,她想。
越往農村,積雪越厚,人煙越稀少,世界也就越乾淨。雪白的原野中兩個女孩還在急急地往學校趕,風執拗地把一切都朝一個方向吹去,紛紛揚揚的雪花藉著風勢橫掃過來糊住了眼睛。兩人把身子裹得緊緊的,雪花又淘氣地鑽進衣領裡,冷冷的。
“怎麼都四月份了還下雪啊!”汪然走得氣喘吁吁。
“沒聽說六月飛雪嘛,只是我們還沒達到竇娥這樣的冤屈罷了!”陳絲瑜輕輕道。
是啊,怎麼還沒有訊息,不是要代課教師考試嗎,現在也未有半點兒風聲啊!一想起轉正的事,兩人又開始鬱悶了!只得轉開話題。
“你什麼時候結婚?”汪然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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