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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錢。
汪然的母親未感受到陳絲瑜的悲哀,祝賀她苦日子終於給熬出頭了。陳絲瑜苦笑著,放下電話竟一陣嚎啕大哭,她要把十年來久積的痛苦全一股腦兒傾瀉出來。
良久,她又撥了鍾遠黎家的電話,只是不停地傳來“你所撥打的號碼欠費停機。”她覺得自己好孤獨,好無助,似乎在這條錯路上真的只剩下她孤單的影子。
第二十一章 重點小學(1)
那個農村,陳絲瑜是不再去了,終日站在陽臺發呆,兒子小寶放學回來她就像傻子似的坐在一邊看他寫作業。兒子問問題,她也是答非所問,嚇得小寶總是打電話向外婆告狀。
母親感受到女兒日漸消沉,也有些魂不守舍,常常算錯帳,令顧客不滿,只得一個勁地賠禮道歉。
一日中午,一輛轎車從不遠處的學校裡開出,經過小店時忽然停下,一個非常有氣質的中年女子走下來直奔小店,說出去開會太匆忙了,準備的記錄本和筆竟忘拿,要求老闆娘找本好一點的本子和筆。
母親是火眼金睛,一下認出她是陳絲瑜小學時候的班主任——施玉珠。母親在這兒做生意,知道她在去年教育系統改朝換代之際走馬上任為學校校長。經過一翻短聊,施校長隨便問及陳絲瑜的情況,母親有些不好意思地如實相告,令她大吃一驚,她所教的學生就是最差最不看中的都已混得有頭有臉,而曾經的得意門生竟如此落魄,命運實在是會捉弄人。
施校長感嘆了一番,最後對陳絲瑜母親說讓陳絲瑜第二天下午到學校找她。
母親打電話給陳絲瑜,她頓時百感交集,曾經的恩師對她是滿懷希望,相信她一定會大有作為,而今卻是這樣的境遇,她實在不知自己還有怎樣的臉面去見她。
第二天,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帶著十二分的緊張與羞愧來到母校。她近十幾年沒有進入母校了,雖然與母親的小店近在咫尺,她卻只敢遠遠地看著,從不敢走進。現在她踩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曲徑通幽,兩旁是鬱鬱蔥蔥的竹林、怪石嶙峋的假山、清澈見底的水池、飛簷翹角的樓閣……原就具有古色古香的校園,經過不斷修葺建設,更具有園林風味,從而使這座T市重點小學龍頭地位進一步得到鞏固。
越走近辦公區,陳絲瑜的心就攥得越緊。校長室的門是開著的,一個優雅的女人正與另兩位領導模樣的男子談論學校再擴建的方案,她正是曾經的施老師,現在的施校長。施校長條理清晰、利落果斷地交待好各項事務,抬頭瞧見門外不知是進還是退的陳絲瑜,便親切地喊了一聲:“陳絲瑜,進來吧!”
陳絲瑜很小心地走進去,恭敬地喊了聲施老師,想想不對,重又改口叫施校長。施校長和藹地說:“你還是喊我施老師好了,更親切自然些。”
陳絲瑜這才放鬆地仔細端詳著曾經非常崇敬的班主任,十幾年了,即使在茫茫人海中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時間在她面前似乎停駐,毫無歲月留下的痕跡,甚至比原來更成熟、更幹練、更有氣質,雖然她的髮式是亙古不變的長馬尾,額前總梳得光潔,服裝卻是新潮而不失端莊,時尚而不失典雅,整個的她既未脫離傳統,又緊跟時代步伐,是那種流行與傳統之間的微妙變化。
施校長很熱情地招呼著,耐心地詢問了一些情況,雖然感嘆陳絲瑜命運不濟,但她仍然像個大姐姐似地安慰陳絲瑜要勇敢面對現實,不斷修正自己的心態,並說北大才子還在街頭賣豬肉,清華大學的高才生到處找中介這樣的事例。她又說,世間不平的事太多太多,黃鐘譭棄,瓦釜雷鳴數不勝數,而今的教師隊伍也確實魚目混珠,良莠不齊,但每個人都要用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去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讓這個社會來適應你。最後,她問陳絲瑜如果暫時還不想離開教師這一行,就到母校先來代課,工資總比在農村代課要高些。
陳絲瑜為之一震,到母校?這可是人人都豔羨的學校,許多人挖空心思都擠不進來,能在這兒代課,也一定是很榮幸的事,再說自己此時就像只無頭的蒼蠅,真不知想往哪兒飛,她還做不到瀟灑地離開,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走不出自己,周圍的人都是左一聲“陳老師”右一聲“陳老師”,所有的人都認定她是老師,她的角色已經定位,那標籤越久越撕扯不下來,若真要撕下,將會連著皮、連著肉,讓她有著暈厥錐心的疼痛。
她想了想,很樂意地同意了,覺得既然年久風乾的標籤無法撕下,就順其自然吧。
出了校門,她有些精神煥發,發現路邊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樓什麼時候竟住滿了人,街道什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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