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第2/2 頁)
,散進記憶中不見了。
裴詞掩著唇,壓抑不住咳嗽起來,忽的有些記不清楚。
只記得那或許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回答。記憶散去,他往前看,恰好看到謝涼正冷冷看過來,少年時眉宇間的洋洋暖意分毫不見,沾染了許多陰鷙戾氣。
他語帶譏諷看著裴詞,一字一頓問:“裴大人,想好了嗎?”
裴詞靜靜回視他,說不出話,任由五臟六腑吞著刀刃。
謝涼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一個孤僻冷淡,沉默寡言的少年,長成如今鋒銳光彩的模樣。
其中辛苦,旁人不能知曉。
他一直缺乏安全感,害怕失去,裴詞一直都知道。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鎖在身邊,可他又並不貪心,判定為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
正因如此,無論發生什麼,裴詞都不願意做出背叛他的舉動,那是遠比萬箭穿心更傷害謝涼的東西。
卻還是走到這一步。
裴詞閉了閉眼,壓下喉間癢意。
當年時,波折多來自外部,裴詞有許多事要做,許多忙要幫,且兩人關係穩固,堅不可摧。對謝涼這些需求,裴詞總是遲鈍。
如今不能再這般了。
裴詞伸手,忍著疼,慢慢走到門邊。手上落了雪,他卻並不感覺冷,輕輕地卻又堅定的,把被推開的門重新拉回來,合的密不透風。
他做完這些,微抿著唇,又緊緊拉上門栓,把原本就緊閉的門嚴絲合縫鎖起來,彷彿是種再不逃走的訊號。
謝涼站在樹下,一錯不錯看過來。他抿著唇,瞳色漆黑冷淡,似乎在判斷什麼,又在審視什麼。始終不置一語。
只聽到裴詞做完一切,回過身,面對他輕聲道:“陛下,我就在這,哪裡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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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生連滾帶爬的從雪堆裡竄出來。
方才茶室中靜坐,玄甲衛忽的來報,說裴相來了,可不知為何,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又轉道走了。
江林生手裡捏著茶壺,冷汗一瞬間就下來了,心裡暗道不好。
他是誰?北疆王朝大內掌事,宦官之首,五十歲高齡,依舊輔佐今上平定天下的,一等一能幹之人。
在聽到彙報的一剎那起,他就顧不上正添的水,竄起來去拿一旁的暖爐披風。卻已經晚了。
室內溫度忽的如冰雪過境,冷的嚇人。此時此刻,莫說披風護體,室內燒炭,就是整間屋子全著了火,也不會暖上幾分。
而身旁,江公公來不及抹去冷汗,正伺候著的人就已經沒了蹤影,唯餘下空氣中戾氣逼人的殺意陣陣。
裴相。
江林生擰眉,跟在後面,心中咀嚼這兩個字,暗道真是孽緣。
只希望……祖宗們不是真的鬧了起來,要分道揚鑣才好。
他可記得……昨晚今上赤紅著眼,從昏迷中醒來,聽到裴相被送去臨都時,那滿目可恐,將要殺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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