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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借路地來親近,只是本小姐沒意思要累人累己罷了。你要是老尚風流,我還怕砸貞節牌坊麼!”
說到這裡,她陡叱了一聲。
“出來!”
她手上已一下子扣著三十一枚暗青子,眼裡剎地閃著比蛇和兇殘的魚更怨毒的神色來。
“是誰!?快給我滾出來!”
只聽墳後有人慘聲道:“我滾出來,你先不要動手,好不好?”
朱小腰一聽這個聲音,臉上通紅了起來,一味的冷笑風聲,看來似怒多於嗔,但仔細看去,仍是嗔多於怒。
那人自墓後真的滾了出來,“滾”到一半(一半就是屁股、腿、踝、足還有一小半的肥腰,都在碑後現了身了),又陡停了下來,艱苦地問:
“我可不可以不用滾的?滾出來既尷尬,又難看。你可以賞我個臉嗎?用跳的好不好?這樣或許威風些!不然,用爬的也可以,就是不要用滾的——我塊頭大,不適合滾,對不起嘛——”
朱小腰寒了臉色。她的粉臉一旦發寒,眼神就很歹毒,令人心驚。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近日天天都來——”
“你來幹什麼!?”
“……我來替顏老掃墳。”
“你——!”朱小腰這才把挾著暗器的手垂下,可是餘怒未消,“我呸!你跟老顏非親非故,用得著你這般好心眼兒!?”
唐寶牛搔搔頭皮,硬著頭皮,向墳前畢恭畢敬地拜了三拜,道:“說老實話,我不是為老顏,我掃墳為的是你——”
“去你的!”朱小腰一向伏犀一般的眼波也禁不住吐出銳利的殺氣:“你敢詛咒我——!?”
“不不不,我是說真話。”唐寶牛忙分辯道:“我看你前幾天受了傷,這當口是沒人料理這兒,我便——”
忽又聽朱小腰急叱一聲,“——還有誰人——!?”
“人?”唐寶牛左望望右望望後面望望,然後前望朱小腰,嗤啦一笑,說“沒有人啊。只有我一個——”
話未說完,驟變就遽然發生!
三十七、司機
死人當然是埋在地下的。
死人如果浮在空中,那麼,他不是隻鬼,也是個鬼魂了。
顏鶴髮當然已經死了。
他雖然身首異處,死於江上,但他的遺體給王小石和“象鼻塔”的手足們奉回安葬於“萬寶閣”。
——當然,如果白愁飛堅持不讓人取得顏鶴髮的骸屍,那麼,王小石那一干結義兄弟想要爭回顏氏的屍首、恐怕也得用多條屍骸才有望可得了。
不過白愁飛卻沒有這種觀念:
反正人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就不是人,不是人就不是敵人,不是敵人而空遺一具屍體,他可要來作甚?
他可犯不著為一條屍而跟任何人起衝突。
他可不是這種人。
他做的事,一切以“實利”為依歸。
沒意義、白花氣力、無所得的事,他一概不為。
——既然別人要這具屍,他就給他好了。
他只是把來要死屍的人是誰,遺體下葬何處,葬體有些什麼人參加,這些種種資料,一一著人記下。
這才重要。
因為這可以弄清楚:誰是敵?誰是友?
死了的人不重要,因為不管他生前多厲害、多可怕,對他現在已經沒有妨礙了。
活著的人才要防。
——只要是活著的人,再乖再蠢再聽話,都得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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