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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恨少摸摸鼻子,搖搖扇子,“他是嫌我們還不夠秤。”
唐寶牛虎吼了起來:“什麼……”
王小石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有一計,但此舉十分冒險,在武功上,至少要抵得住白愁飛的,萬一個不慎,那就是弄巧反拙了。”
唐寶牛搔著頭皮:“他說什麼?我不懂。”
方恨少哎聲道:“他是說,計劃十分危險,要高手方才去得。”
唐寶牛奇道:“高手?我們不就是高手嗎?”
方恨少也學他抓腮奇問:“是啊?你不就是個高手嗎?我為什麼還沒有看出來?”
無情完全不去理會他們兩人的插科打諢,只向王小石語重心長地道:“我們四師兄弟跟蘇樓主也算有點交情。在京城裡,他答允過約制手下,不許掠劫欺民,多已做到,如有屬下犯了,給他得悉,也定必綁上衙門請罪自首。白愁飛可不管這個。衝著蘇老大這點信義,咱們為他效效力,也理所當然。”
王小石依然為難:“不過,你們畢竟是公差——”
無情反問一句:“那是殺人的事麼?”
王小石只好答:“當然不是。”
無情又問一句:“那是害人的事嗎?”
王小石只好說:“不是。”
無情道:“如果那是幫人,救人的事,為何你們幫會上的人能做,反而我們吃公門飯的不能做?”
王小石為之語塞。
無情:“假若身份仍有不便,咱們蒙上嘴臉,誰知誰是誰?”
“那太委屈你們了。”王小石終於動容:“……這件事,完全是為了營救我家人,我就只好欠你們一個情了。”
“拯救給擄劫的良民,本就是我們的職責,只不過,如果我們明目張膽地去搜查,只怕救人不著,反予蔡黨口實,藉此衝激世叔。”無情眼中閃過一線狡猾的銳芒:“這是我們要為蘇老大做的事,你不久情。蘇樓主畢竟是幫會的人,他而今生死難料,咱們不便光明正大地找他,以免讓人責為偏幫。這隻有靠你。可是你必須在家人安全無礙的情形下,才便於行動。我們幫你,如同還蘇老大一個人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對!”王小石感激莫名地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何況,就算不斷了這不為那——”無情嘿聲道,“白愁飛剛才那番話,膽敢在我這吃六扇門飯的不長進人面前威脅你,就衝這一遭兒,也得要他少得逞一些。”
“說的是,”這次接話的人是正從苦痛巷尾負手踱來的二捕頭鐵手:“咱們在情在理,都該給白老二翻個斤斗。”
“說得對!”這次說話的是自痛苦街頭過來的四捕頭冷血,“我早已看那傢伙不順眼。”
他說話就像他腰間的劍那麼直。
但唐寶牛的腸子也很直。
他的心眼更直。
“那麼說,”他仍瞪著一對大大的眼,“要那個不飛白不飛的傢伙翻斤斗的事兒,到底有沒有咱哥倆兒高手的份?”
忽聽牆上有人咕嚕嚕地喝了七八口酒,話語帶了七八分地說:“根據咱們師兄弟們開會的結果是:人多勢眾,那是去鬧著玩的。這次是去逗獅子惹老虎的,人少反而少些負累。兩位義薄雲天,這次的事,就謝過了,下次請早。不知兩位有何高見,如果沒有,就此議定;如果有,咱們就生死由命,概不負責了。”
說話的自然是三捕頭追命。
唐寶牛仍聽不懂:“他說什麼?”
方恨少一鼻子沒趣地說:“他說他們已開過會了。”
唐寶牛道:“但咱們可沒開過會啊。”
方恨少道:“他的意思說:他開過會了,咱就不必開會了。”
唐寶牛道:“但他們要我們提意見呀?”
方恨少道:“他們已議決了,你提什麼高見?你沒聽清楚嗎?你要是反對他們,他們就翻臉哩,”
唐寶牛道:“那我明白了。”
方恨少道:“你總算明白了——卻不知明白了什麼?”
“他們是官,我們是民,總有官說的,沒有民話事的。”唐寶牛一副領悟了人生大道理般的恍然樣兒,“就算好官,也一樣有官架子,總得要聽他說的,對不對?”
“對。”方恨少這次跟唐寶牛完全有默契,許是“敵愾同仇”之故吧,只說,“官越大,說的話越響,所以世上只有:有名有權有勢的人說的話兒,才算話,同一句話,無名無勢無權的人說來就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