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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就少尋我開心了!”
東方透癟了癟嘴,那滑稽的模樣惹得季重蓮一陣爽朗的笑。
烏黑的髮鬢泛著黑亮的油光,明亮的雙眸像春天裡的湖泊,在陽光照射下便閃著粼粼波光,那掩唇而笑的模樣既有少女的純真又不失少婦的嫵媚,端得是風情無限。
看著這樣的季重蓮,東方透目光陡然一怔,緊接著便有些慌亂地垂下了頭,極力掩飾住自己的異樣。
這段日子他受了裴衍的託付,總會時不時地到裴府來看看,也經常與季重蓮接觸,一來二去之下倆人的關係也熟稔了起來,他們謹守著禮儀,半點也沒有逾越。
可不知道怎麼了,今天見到季重蓮,他為什麼有種臉紅心跳的舉動?
東方透狠狠地摔了摔頭,欲將這種感覺丟擲腦外,他和裴衍是什麼關係他當然清楚,有些事情不能做,甚至連想也不能想,不然他們這份兄弟的情誼又算什麼?!
東方透垂在膝蓋上的雙手緩緩握成了拳頭,臉色一時之間有些僵硬了起來。
季重蓮笑了一陣,見東方透沒有答腔,遂關切地問了一句,“可是有什麼地方不妥?”
“不,沒有!”
東方透一驚之下,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因為用力過大,竟然一下子便帶倒了自己身後的黑漆木交椅,他有些狼狽地看了季重蓮一眼,語無倫次地說道:“嫂子,我就不久待了,眼下戰事初定,我也要回城防看看,和西涼王談妥了就該各自收兵了……”
“瞧你這沒正形的模樣,該娶個媳婦回家好好管束管束了!”
季重蓮端正了神色,笑著點了點頭,“你去吧,自己當心點!”
東方透應了一聲,飛快地將椅子抽好立了起來,這才快步退了出去,他腳步如風,直到拐過了兩個走廊,步伐才緩了下來。
想到季重蓮所說的話,東方透微微蹙了眉,季重蓮讓他早點娶個媳婦回家,平日裡她也沒少說過這話,怎麼這次聽著卻是這般刺耳呢?
還有她對他的叮囑和關心,卻又好似這世間上最美妙的聲音……
兩種矛盾的心情在東方透的胸口撞擊交戰著,讓他心頭更加煩悶,掄起一拳便打在了紅漆木廊柱上,整個迴廊似乎都震動了一下,廊柱上也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跡。
看著自己發紅的拳頭,東方透沉著臉色,一聲不響地出了裴府。
季重蓮卻沒有察覺出東方透的異樣,這個人平日裡就這般隨性慣了,也許這就是一般紈絝子弟的通病,說得好聽點叫生性爽直不拘小節,難聽點便是有些浪蕩風流,好在也牽扯不到她的身上。
若是裴衍一直在上京城裡長大,指不定也會染上高官士族子弟的惡習,季重蓮倒是慶幸他的人生中有了這些磨難,不僅撫平了他的稜角,沉澱了他的智慧,一路走來才更懂得珍惜的意義。
就像藏在貝殼裡的珍珠,沒有歲月的磨礪,沒有沙石的洗禮,又如何能在蚌殼張開的那一刻向世人展現那蘊藏的光澤與璀璨?!
季重蓮一臉地歡喜轉回正屋,琉璃已是帶著滿院的丫環婆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院子裡,見了季重蓮到來,齊齊行了禮,口中念道:“恭喜太太,賀喜太太!”
季重蓮笑眯眯地看了過去,“你們可是都知道了?”
琉璃上前一福,笑道:“採秋姐送王府的媽媽出門時讓小丫環來院裡報了信的,咱們都守在這兒,等著太太打賞呢!”
與季重蓮處久了,大家都知道她性子隨和賞罰分明,只要在規矩德行上不出錯,也是犯不到這位主母的忌諱,琉璃起初還十分謹慎,但如今在季重蓮跟前呆得久了,也學會適時地打趣討巧了。
季重蓮看了採秋一眼,見她點了頭,這才笑道:“好,每個人都在採秋那裡領銀踝子去!”
“謝太太!”院子裡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季重蓮回了正屋,又讓人將幾個孩子給帶了過來。
奶孃抱著霜姐兒來得最快,霜姐兒一看到季重蓮就“咿咿呀呀”地叫著,伸出兩隻胖胖的藕臂要她抱著。
這丫頭是吃飽奶長大的,一身的奶泡泡肉,沉甸甸地很是墜手,季重蓮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六月的天有些熱,炕上已經鋪了草蓆,季重蓮逗了霜姐一會兒,便把她立在了草蓆上。
霜姐兒撐著季重蓮的手臂還能坐上一會兒,她的手一移開,霜姐兒搖搖晃晃地就要倒下去,那模樣像極了胖胖的不倒翁,惹得季重蓮直笑。
奶孃也在一旁笑道:“都說七坐、八爬、九生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