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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麼,我頭痛死了。”龍初夏噴著酒氣,翻了身打算繼續睡,白小舟揮手驅散沖人的酒味:“老師,大年三十你喝什麼酒啊,還喝醉了,沒跟家人一起過?”
“我哪裡有什麼家人。”龍初夏哈欠連天,白小舟這才想起,秦哲銘似乎說過,龍老師是孤兒。
原來,她也是一個孤獨的人啊!
“喂,老師,不管怎樣也不能睡在這裡啊!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龍初夏沒有回答,顯然已經睡死了。
白小舟無語問蒼天,大年初一還要照顧這個酒鬼,她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
她用盡全部力氣才將她扶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朝研究所走去。
“龍老師,你該減肥了。”
樹影搖動,樹後有一人獨立,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如同寒冰的劍身映照著他半個臉頰,以及唇邊那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
第一部第二十七章行屍走肉
051研究所的樓上是停屍房,凝華學園有C市最好的法醫鑑定中心,離這棟樓不遠,送到鑑定中心的屍體都要先送來此處安放,因此每天都能看到運送屍體的車進進出出。於是這棟解剖樓也就成為各種詭異傳說的集中地,迄今為止白小舟已經聽過至少十個版本。只是,她一次都沒有遇到過。
快要開學了,學生陸續回校,校園裡多少有了點兒人氣,但還是冷清得很,天氣回暖,新枝抽芽,一顆顆嫩嫩的花苞長了出來。
春天快要到了。
白小舟心情很好,打算去研究所裡看看卷宗,卻看見一個女孩坐在解剖樓門外的臺階上發呆。
那女孩長得很漂亮,面板白皙,眼如春水,雙手環抱著雙膝,似乎在沉思。
真奇怪,竟然會有人來這裡發呆,膽子還挺大。
女孩想著想著,竟流下一滴淚來,白小舟忙掏出紙巾遞過去:“同學,你沒事吧?”
女孩抬起頭來看她:“謝謝。”
白小舟微笑,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我……”
“別傷心,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白小舟抬頭望了望白晃晃的天空,“當你想哭的時候,就強迫自己在鏡子前微笑,看到自己的笑容,你就會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活著,再大的難關都能度過。”
女孩欲言又止,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白小舟蹲下來,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怎麼了?有什麼傷心的事不妨跟我說說。”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連忙補充,“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說了,我正好沒事,陪你聊聊天,說不定你心情就好了。”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女孩猶豫了一下,“我很擔心他。”
“誰?你男朋友?”
女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被我最好的朋友搶走了。”
“那個男人真是傻。你想啊,你失去了他,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而他失去了你,是失去了一個深愛他的人,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女孩“噗”的一聲笑了:“這句話我在雜誌上看到過。”
“我也是從雜誌上看來的,不過很認同。”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他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白小舟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出什麼事兒了?”
女孩張了張嘴,還是搖頭:“不能告訴你,什麼都不知道才安全。謝謝你,我覺得心裡好受多了。”她勉強露出一道笑容,白小舟覺得那笑有些僵硬詭異,卻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看著她站起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沿著青石板路遠去。
四周的竹葉沙沙作響,宛如無數人竊竊私語。
白小舟轉身進門,瞥見地上一抹猩紅。蹲下身摸了摸,竟是血。
難道那女孩在流血?不對啊,這些血像是已經凝固了,只有死人才會流這樣的血。
她後背冰涼,難道剛才那女孩是魂魄?不可能啊,如果她是魂,她不可能看不出來。那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
白小舟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是一個小鎮的街市,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幾歲的小女孩飛奔,那女孩渾身是血,將男人的白色襯衫都染成了刺目的猩紅色。她能夠感受到那個男人的絕望與痛苦,卻始終看不清男人的臉,女孩的臉被血糊了,也甚不分明。
說起來她也只是個旁觀者,可是一次又一次看著男人從面前跑過,她的心卻像有刀子在剜一般痛,痛得淚都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