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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愣住,詫異地看著他,他笑呵呵地說:“我的確喜歡四處旅行,不過,這裡是我的故鄉。”
一口怒氣悶在胸口,差點兒氣得白小舟吐血,是哪個混蛋說深山裡的人都淳樸的?是誰?她要將他拖出來暴打一萬遍。
“族長,謹防有詐。”柺杖長老沉聲說,“這個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會用蠱,他們一定還有同夥。”
白小舟害怕他們查出瞿思齊來,大聲道:“血燭陰是我殺的,你們要殺要剮,儘管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族長又放出那隻蟲子,這次白小舟看清了,那是一隻紅色的甲蟲,蟲子在她頭上盤旋了一陣,又飛了回去,族長皺眉:“果然不是她。”
白小舟不明所以,明明是她用短刀砍殺血燭陰,怎麼族長說不是她?可惜那短刀忘在衣櫃裡了,否則還可以拿出來展示展示。
她忽然開始佩服自己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給我把她扔下去。”族長冷笑,“我倒要看看,那個會蠱術的人舍不捨得你變成蠱。”
等等,他說她變成“蠱”?不是被蠱蟲吃嗎?
還沒等她想明白,已經被苗人抬了起來,扔進蟄盆之中。瞿思齊握緊了瑞士軍刀,額頭上有青筋暴起,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刀似乎更長了,熒光也越來越強。他只覺得血管裡的血液彷彿要沸騰了,他能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在微微跳動。
小舟,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都要死!
他仰頭長嘶,眼中藍光畢現,縱身一躍,竟穩穩落在空地正中,手中的瑞士軍刀伸長猶如一把三尺長的長劍。
族長大驚:“快,把他拿下!”
兇悍的苗人們揮舞著苗刀衝上來,他被那股熱血驅使,揮劍亂砍,當族長和長老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面前,身後躺著一地死屍。
紅甲蟲從族長的懷中飛出來,直撲他的面門,他將劍一揮,甲蟲一分為二。對上他的目光,族長第一次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面前的這個人,不,他根本不能算人,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
白小舟坐在蟄盆裡,一動也不敢動,毒蟲們漸漸爬上了她的身體,她嚇得瑟瑟發抖,又聽到外面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忍不住尖叫:“思齊!思齊救我!”
瞿思齊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了一拳,猛然醒轉,瑞士軍刀上的藍光也驟然一減,又變成了普通的刀子。他丟下軍刀,發瘋似的跳進蟄盆中,也顧不得一地毒蟲,將白小舟抱起:“小舟,別怕,我來了!”
就在小舟被思齊抱起的剎那,借書證從白小舟的衣服裡跌落下來,她覺得身體裡似乎有一股無色無味的氣息被釋放出來,向四周蔓延,原本還往兩人身上爬的毒蟲全都爭先恐後地退去,如潮水一般沿著四壁往外爬。坑外苗人們大亂,抱頭鼠竄:“毒蟲逃出來了!快跑啊!”
瞿思齊來不及驚訝,往上一躥跳出了蟄盆,滿地的毒蟲四處亂跑,驚得苗人們四下逃竄。族長大喊:“快,快去請蠱母!”
幾個苗人跌跌撞撞往寨子深處跑,瞿思齊和白小舟二人連忙跟上,一片混亂之間也沒人阻攔。
即使空地上亂成一團,寨子裡依然寂靜得可怕,越往深處走越靜,外面的種種喧囂彷彿都與這裡絕緣。這座苗寨裡的建築大都是吊腳樓,但寨子的最深處卻有一座漢族樣式的小院子,黑瓦白牆,在這片森林中顯得格格不入,彷彿從江南的某個水鄉生生移了一棟房子來。
苗人們撲倒在那棟房子前,紛紛哭喊道:“蠱母,寨子裡來了個厲害的外鄉人,殺了我們很多族人,蟄盆破了,您快出來救命啊!”
屋裡依然安靜,什麼動靜都沒有。
苗人們面面相覷,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動靜。有個急性子上前敲門,木門忽然洞開,被猛地拉了進去,門又迅速關上,裡面隨即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苗人大駭,轉身就跑,還沒跑出幾步就撲倒在地,再回頭看時雙腿已經從膝蓋處生生折斷,斷處湧出細細長長的白色蟲子,像一條條白色毛線。苗人抓著自己的臉,面板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動,他們瘋了一樣抓自己的臉,面板一破,立刻就有白線爬出來。
白小舟遲疑著,她不知道該不該去救,她記得外公曾說過,蠱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害人,不管有仇沒仇,否則就會被反噬。不知道死在他們手下的人有多少,那些可憐的旅人一入深山就再也沒有回去,他們的仇,又有誰來報呢。
“報應。”她硬起心腸,眼睜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