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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近,今夜的月亮很怪異,泛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新月、血月,都是不祥之兆。在這淡淡的血色光輝中,一群苗人步伐整齊地穿過樹林,朝寨子走去。
這群人非常怪異,大概近百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面色青灰,目光呆滯,像一群行屍走肉。在這樣的猩紅月光下,這支詭異的隊伍被籠上了一層妖異的面紗。
“糟了,是苗寨的人回來了。”白小舟低聲說,“快通知凱子,讓他馬上離開。”
瞿思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待隊伍走遠了,才拿出對講機,心急火燎地衝裡面吼:“凱子,苗人回來了,不想死就快跑!”
對講機裡傳來沙沙的電流聲,沒有人回答。
兩人心頭一涼:“凱子!聽到我說話嗎?凱子!”
“會不會出事啊?”白小舟焦急地問。
“咯咯咯……”對講機裡忽然傳來女人的笑聲,輕柔嫵媚,勾人心魄,宛如妖媚。白小舟一把抓過對講機,怒道:“你是誰?凱子呢?”
笑聲如魔咒一般縈繞不休,直到兩人都沒了耐心,才聽裡面傳來幽幽的女聲,似乎在哼唱某支充滿少數民族風情的小調,這歌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彷彿一個白衣女鬼正對著銅鏡梳妝,而鏡子裡所映出的,卻是一張骷髏人臉。
“可惡!”白小舟怒髮衝冠,轉身就走。瞿思齊一把扯住她:“你要去哪兒?”
“去救人。”
“我答應過凱子,要將你好好地帶回去。”
白小舟狠狠甩開他的手:“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沒有朱翊凱和葉不二,我是不會回去的。”
“沒有你,我活著回去,又有什麼意義?”瞿思齊心裡想。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也無法說出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令小舟微微有些心驚。
“你說得對,我們是一起出來的,就該一起回去。如果無法一起回去,就一起死在這裡。”
這句話,他說得蕩氣迴腸,白小舟只覺得一團熱血在心頭洶湧,她鄭重地點頭,看了看四周靜謐的森林:“能夠埋骨這裡,也算是美談一樁。”
瞿思齊哈哈苦笑:“我這一輩子,難得拼命一回。”
白小舟想起之前的瞿家老宅事件,心想你不是回回都拼命嗎?
兩人帶了些隨身輕便的東西,將其它裝備藏在辛夷花林中,小心翼翼地接近苗寨,寨子裡依舊靜得像一座死城,不聞雞鳴犬吠。
在寨門外觀察了一陣,兩人潛進去,白小舟忽然按了按瞿思齊的肩膀,往一座吊腳樓的階梯上一指,那是朱翊凱的小手電筒,已經壞了,燈泡摔成了碎片,上面還沾了血跡。
兩人都變了臉色,爬上樓去,發現屋子裡沒有人,卻乾乾淨淨,連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桌上點著一盞煤油燈,火燒得正旺。
朱翊凱的對講機,就靜靜地躺在煤油燈的旁邊。
瞿思齊想要去拿,被白小舟按住:“小心,我以前聽苗家的人說過,如果遇到特別乾淨,連蜘蛛網都沒有的人家,一定要千萬小心,很可能是蠱苗。”
後面的屋子似乎有聲音,兩人一驚,將那扇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兒,赫然看見一張漆黑醜陋,宛如夜叉的大臉。白小舟幾乎要叫出聲來,她將自己的嘴牢牢捂住,仔細看,才發現那是用木頭雕刻的面具,懸掛在牆壁上。面具前擺放著祭壇,上面放著三盤血糊糊的東西,兩邊各一根白蠟燭,火苗不斷跳動,將那張鬼臉照得陰晴不定,詭譎莫名。
白小舟忽然想起寨門前的圖騰在哪裡見過了,那是她還在苗寨和苗家小孩混在一起的時候,那座苗寨只是普通的青苗,但她聽人說過,村子裡有戶人家,一定不要去惹,他們給的東西,也絕對不能吃。那時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是個野丫頭,聽到別人這麼說反而更想去,便偷偷趴在那戶人家的窗臺上朝裡張望,發現屋子裡面就有這樣一座祭壇,供奉的就是這樣一位奇怪的神怪,周圍還畫著圖騰。
這裡果然是蠱苗的村子!
“吱呀——”拖著長長的尾音,門被瞿思齊推開了,他徑直走了進去,白小舟驚道:“你幹什麼?別隨便進去。”
瞿思齊像聽不見她說話似的,邁著輕飄飄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鬼面具走去。白小舟大驚失色,上前一把扯住他,他一揮手,白小舟就如同風箏一般朝後跌去,將木門撞了個稀爛。
痛,鑽心的痛,她覺得自己的肋骨一定斷了,胸口像刀刺一般疼痛,她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