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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後來供不應求,遂增印八百份道林紙的單頁,摺疊成八小頁的小刊物,送書店代售,銷路頗好。刊物出到第十期,特約撰稿人陸續離開了青島。他們的“避暑原是帶手兒的事”,“在青島都有事作”,暑天一過,“克家早早的就回到鄉間,亞平是到各處遊覽山水,少侯上了北平,伯簫趕回濟南……”(注:老舍:《完了》,《避暑錄話》第10期。)時令已近深秋,“廣東月餅和青島避暑似乎打不到一塊”,刊物於是終刊於第十期。老舍的《完了》就算是《終刊的話》,登在第十期的顯著位置上。
老舍很喜歡這個刊物,也很留戀這一年暑假朋友相聚在海濱的生活,他寫有《詩三律》抒發了對遠去的朋友的紀念。其中第二首、第三首是這樣的:
晚風吹霧溼膠州,
群島微茫孤客愁!
一夏繁華成海市,
幾重訊息隔漁舟;
不關寵辱詩心苦,
每憶清高文骨遒。
燈影搖搖潮上急,
歸來無計遣三秋!
故人南北東西去,
獨領江山一片哀!
從此桃源縈客夢,
共誰桑海賞天才?
二更明月潮先後,
萬事浮雲雁往回:
莫把賣文錢浪擲,
青州瓜熟待君來!
(注:老舍:《詩三律》,《避暑錄話》第10期(1935年9月15日)。)
櫻海、蛤藻及其它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北平學生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推動下舉行大規模示威遊行,提出代表全國人民意志的“停止內戰,一致對外”、“反對華北反共自治”、“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口號,這就是著名的“一二·九”運動。以“一二·九”學生運動為標誌,全國抗日民主運動出現了新的高潮。
山東大學的進步學生在“一二·九”學生運動的影響下,也展開抗日救亡運動。他們在地下黨的領導下組織山東大學學生抗日救國會,並召開全校學生大會,推舉陳延熙、李聲簧等人組成山東大學學生抗日救國會執行委員會,向全國各地發出響應和支援北平學生抗日救亡義舉的通電。他們舉行示威遊行,開展宣傳活動。以後,他們又同禮賢中學、鐵中、女中等校進步學生聯合組成青島市學生抗日救國會。
一九三六年二月,山東大學開學不久,校方給陳延熙等六人加以“行為不軌”的罪名,強令退學。學生要求校方收回成命,遭到拒絕;學生一怒之下砸了學校辦公大樓,宣佈罷課。罷課中雖遭到青島市海軍陸戰隊鎮壓,多人被捕,但學生堅持鬥爭達半月之久,終於取得一定勝利,最後以校長趙太侔被撤職結束。(注:見王路賓著《山東大學一段革命鬥爭歷史的回憶》,《山東大學校史資料》第1期。)這次罷課,證明山東大學學生們是有力量的,表現了他們蓬勃的鬥爭精神和愛國熱情,同時也暴露出學校當局懾於國民黨賣國政府的威壓軟弱甚至屈從的態度。校方的這種態度使不少進步的教授失望、憤慨;當時洪深、趙少侯等先後向校方提出辭職;老舍目睹這一切,也無意再繼續留任。
一九三六年暑假,老舍辭去山東大學的教職,同洪深、趙少侯等先後離開山東大學。
一九三六年夏至一九三七年八月,老舍在青島從事專業寫作。
老舍在青島三年多時間裡,同在濟南沒有什麼兩樣,生活是極有秩序,極為忙迫的。他教書、寫作、會友,沒有多少閒暇的時間。他們全家初來青島時住在萊蕪一路,不多天遷居金口二路的一座小樓。在小樓上,“開開屋門,正看鄰家院裡的一樹櫻桃。再一探頭,由兩所房中間的隙空看見一小塊兒綠海。這是五月的青島,紅櫻綠海都在新從南方來的小風裡。”(注:老舍:《櫻海集·序》,《櫻海集》,人間書屋1935年8月初版。)這是他一九三五年五月為《櫻海集》寫的《序》裡的一段話。櫻海集》正是在這個小樓上編定的。一九三五年底又遷至黃縣路六號。他一家住一樓,這裡的馬路是一條短馬路,平時沒有汽車經過,環境是幽靜的。在青島,“他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教書和寫作上了”。(注:王行之:《老舍夫人談老舍》。)但有時累了,也領著孩子,“在馬路上大葉子的梧桐樹下散步”,“頭髮修整,穿著淺灰色西服”,“遠望去有幾分清瘤,卻不文弱”。(注:靜農:《我與老舍與酒》,《抗戰文藝》第九卷第3、4期(1944年9月)。)有時候,他領著女兒到海灘上去;海灘上有的是蛤殼與斷藻,他們便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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