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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要與他說拜拜了。
溫體仁硬起心腸:我很想幫你周大人,但愛莫能助。
周延儒僵持了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看來溫大人是決心已下啊。
溫體仁不說話。
沉默,有時候就是預設。
因為難以啟齒,所以選擇沉默。
周延儒一聲冷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溫大人,你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三思啊……
溫體仁:同一條船上的人?此話怎講?
周延儒長嘆:你我同在黨爭之船上,皇上可一直在冷眼旁觀哪!
溫體仁不語。
周延儒陰陰地道:我們做的那些小動作,皇上可一直看在眼裡記在心頭啊。溫大人要是以為我周某去了以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榮升首輔,那未免太過樂觀了。
溫體仁不自信地道:我可一直沒有和你搞什麼黨爭,皇上應該明白這一點。
周延儒快意一笑:明白,明白,皇上什麼都明白。倘若皇上真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周某奔赴九泉之前定會讓皇上將所有這一切明白得透透的。
溫體仁一驚:周延儒,你敢威脅我?
周延儒:溫大人多慮了,我一個將死之人,怎麼敢威脅一個未來的首輔呢?
溫體仁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做出決定:好吧,周大人,我會想辦法讓你全身而退的,但你也要好自為之。
周延儒:溫大人儘管放心,我周某是怎樣的人,你日後自然會看得很明白。
周延儒的引退程式正式啟動。
先是陳贊化停止了告御狀,但陳贊化並沒承認自己是誣告。他讓一切處於模稜兩可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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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周延儒跪在溫體仁腳下(2)
在所有的狀態中,模稜兩可的狀態是最好的狀態。
它進可攻,退可守。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切視周延儒的態度而動。如果周延儒有所企圖,陳贊化將選擇進攻,並亮出最終的底牌;如果周延儒老老實實,那陳贊化將不再做出一切對周延儒不利的舉動。
周延儒明白,這些都是溫體仁的安排。
高手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溫體仁是高手,周延儒也是高手。聰明的高手。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老老實實。
這樣,才能雙贏;這樣,才是高手所為。
緊接著周延儒寫了一份稱病告退的奏疏,溫體仁則利用票擬職權,批准了周延儒的奏疏。
但是,票擬到了崇禎那裡,崇禎卻遲遲沒有批紅。
沉默。
難言的沉默。
充滿殺機的沉默——難道皇上真的要置周延儒於死地?
周延儒突然想起皇上上次跟他說過的最後一次機會——難道他真的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周延儒不敢往下想。他找到溫體仁,明白無誤地告訴溫,必須要出手相救了。撈起他周延儒,才能確保溫體仁不溼身。
溫體仁一臉委屈:我這不是在想辦法救你嗎?
周延儒:可還不夠。
那怎樣才叫夠?
必須要陳贊化明確態度,他是誣告。唯有如此,皇上才能放過我。
那不可能。
那……我只好當面找皇上說清楚了。
不行!你不能去!
要是我非去不可呢?
你別逼我。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
你到底想出什麼辦法沒有?
我想,還是我去見皇上吧。
你?為什麼你去?這事能成嗎?
我想了一下,我去比你去效果好。你去找皇上說,那叫求情;我去說,那叫勸諫。
溫體仁終於站到了崇禎面前。
崇禎看他滔滔不絕,表情誠懇有加。看他為周延儒好話說盡,似乎這個姓周的就是古往今來第一首輔。
溫體仁還深情地回憶起他和周延儒在朝局最危難的時刻如何團結一心,在舉朝反對的情況下堅定地站在皇上身邊,為皇上實心做事,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憶往昔崢嶸歲月稠啊。
溫體仁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周延儒不可能每一句話都說得正確無誤,總有失言的時候,況且周延儒是否真的說過錯話,還有待調查。現在的言官,風聞言事的多,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皇上如果就憑言官的一句話,就將一個內閣首輔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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