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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敢,誰知道那陳贊化會不會從別的方面將這事給坐實了。
你要不幫忙,我可就死路一條了。
那哪能呢,周大人,皇上對你一直寵信有加。你認個錯不就完了?
這事,太大了,我看皇上這次是真火了,不是認錯能挽回的。
呵呵,既然皇上是真火了,我怎麼敢瞎幫忙呢?
你是怕引火燒身?
不敢。
那是為什麼?
……
還是怕引火燒身。你以為躲得遠遠的,這火就燒不著你嗎?
周大人……
在內閣,也就我倆走得近一點,我現在熊熊燃燒了,你怎麼著也得出手相救啊……
周大人,我……
你現在潑點水過來,還能把火給滅了。可你要是見死不救,可別怪我過來抱住你!
周大人,你……
要燒一起燒,也不枉我們同事一場。
周大人,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關鍵時刻,顧不上那麼多了。
周大人,請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潑水過來!
我潑水過來……已經於事無補了……
這話怎麼講?
據我所知,陳贊化已經另找上林苑典簿姚孫渠、給事中李世祺以及前湖廣副使張鳳翼為人證,要坐實大人之罪啊!
我跟你在密室裡說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知道?
隔牆有耳啊,大人。
那怎麼辦?
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說。
找溫體仁。
為什麼要找他?
陳贊化乾的所有這一切,背後都是溫體仁在指使。
讓我向他求饒?我首輔的尊嚴何在?
關鍵時刻,顧不上那麼多了。
你……什麼意思?
周大人,做人不能不無恥——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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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周延儒跪在溫體仁腳下(1)
周延儒最終還是選擇了跪在溫體仁腳下。
曾經,他只跪崇禎。現在,他跪溫體仁。
崇禎是皇上,溫體仁是他部下。但在周延儒看來,這兩人沒什麼區別。
都是能決定他命運的人。
而周延儒敬畏命運。
為躲過命運之劫,必要時可以委曲求全。
溫體仁拼命拉周延儒起來。周延儒誓死不起——他要溫體仁放他一馬。
作為交換條件,他將讓出首輔的位置,甘願做他的副手。
倆人調個個兒。
溫體仁心裡冷笑:都死到臨頭了,還想在仕途上混啊,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但表面上溫體仁一臉委屈:周大人說哪裡話,我可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啊。至於你說的陳贊化所幹之事,那確實不是我指使的。我……我指揮不動他啊。
周延儒落淚:看來溫大人還是不肯救周某一命啊……
溫體仁誠懇異常:周大人太抬舉我溫某了。你我之命都捏在皇上手裡,我哪有什麼能力救你周大人的命呢?
周延儒考慮了一下,一咬牙:如果我舉薦溫大人為首輔,我……我選擇告老還鄉呢?
溫體仁一愣,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這老東西,又往後退了一步。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周延儒提醒他:溫大人,周某經此一劫,已無心於仕途,只想安生度個晚年,老死於林下啊。難道這個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周延儒說到這裡,悲從中來,又啞啞地哭開了。
溫體仁心一軟:那你要溫某怎麼做呢?
周延儒:很簡單,讓陳贊化撤疏。
溫體仁很為難:這疏已經上到皇上那兒了,怎麼撤得回來?
周延儒:他只管撤疏,剩下的事我來做。
周延儒話說得果斷,溫體仁心裡卻是一激靈:剩下的事你來做——你會不會把我做進去呢?陳贊化一撤疏,你溫體仁算是洗白了。那麼陳贊化算怎麼回事,很明顯,在皇上眼裡,他就是誣告。陳贊化誣告那就難逃懲罰啊——光懲罰陳贊化一人就可以了嗎?你周延儒會不會把我也咬出來?農夫與蛇的故事這年頭可是天天在上演啊……
溫體仁幾乎可以肯定,按照周延儒的處世,他是百分百會這麼幹的。到時候,他的首輔位置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