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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任何一個組織裡,僅僅做一個成員是不夠的。
因為做成員,就意味著在組織裡,你是弱勢的一方。
強勢者生存,弱勢者埋單,這是千古不易的人生哲理。
必須要做首領。
不擇手段做首領。
周延儒、溫體仁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凝聚在成基命身上。
他強悍無比,他可以擺佈周、溫二人的命運。
因為他是內閣首輔。
但是內閣首輔了不起嗎?
要看誰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如果是周、溫二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不是沒有可能。
人生不是沒有可能。
正因為人生處處充滿可能,所以他們今天成了內閣成員。
那麼明天呢?
明天會更好。
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以周延儒、溫體仁突然感覺人生是如此的充實。
因為他們的人生有了如此清晰的目標。
清晰得一塌糊塗,昭然若揭,蠢蠢欲動,以及那麼的唾手可得。
那就是——扳倒成基命。
成基命很快就下臺了。
因為他不夠狠。
在大明官場混,就看誰比誰狠多少了。
無毒不丈夫。無毒不丈夫啊。
周延儒、溫體仁夠狠夠毒,聯手把錢龍錫案的水攪渾,指使錦衣衛張道浚攻擊成基命是錢龍錫黨的總後臺。
善良的成基命首輔以微弱的聲音替自己辯護。
但他只能說服自己,卻說服不了崇禎。
崇禎的眼神一直很陰鬱。
很明顯,皇上對他起疑了。
成基命覺得這官場是沒法再混了,他也歸去來兮。
周延儒、溫體仁終於等到了明天的太陽。
但是心情極好的只是周延儒。崇禎不僅任命他為內閣首輔,還加他少保銜,改武英殿大學士。
溫體仁一無所得。
現在,他成了周延儒的手下。
溫體仁突然覺得這太陽是周延儒一個人的,與他無關。
他費了半天勁只是把周延儒推向了首輔的位置,自己卻還在懸崖下徒喚奈何。
周延儒榮升首輔後,若無其事地接受手下溫體仁的請安,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這讓溫體仁憂傷不已,也憤怒不已。
他奶奶的,我可以讓成基命下臺,也可以讓你周延儒下臺。
寶座輪流坐,明年到我家。
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寶座。
周延儒在自得,溫體仁在行動。
溫體仁的行動是靜悄悄的。他在王永光走人以後,想辦法讓他的同鄉親信閔洪學當上了吏部尚書,又籠絡了幾個不怕死的御史為自己的心腹。
溫體仁知道,要成事,首要的一點是要用對人。
什麼叫用對人?
就是要用能唯我所用能衝鋒陷陣能在關鍵時刻頂上去,特別是能在關鍵時刻忠心耿耿的人。
現在,人是到位了,就等關鍵時刻的到來。
關鍵時刻終於來了。
崇禎四年春試,周延儒的親戚陳於泰、周延儒老友吳禹玉的兒子吳偉業同時參加考試。但周延儒竟不避嫌,以內閣首輔之尊親自主試,這已然違反了慣例。按以往的慣例,內閣首輔因閣務繁重,主試之事應交次輔擔任。周延儒越俎代庖,這讓次輔溫體仁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不怕,怕就怕明明有問題卻抓不住它。
但這一回,由於人用對了,溫體仁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周延儒有貓膩。
他絕對在玩火。
周延儒以內閣首輔之尊親自主試,並非他口口聲聲所說的為朝廷攬才,而是在為他自己攬才。
原來周延儒也知道17世紀人才最貴。他網羅黨羽,收羅天下名士為自己的門生,以擴大他在朝廷的勢力範圍,而春試則成了他出手的最佳時機。
第三節強勢者生存,弱勢者埋單(2)
網羅人才倒也罷了,他溫體仁不也在網羅嗎?但是周延儒這次玩火玩大了。他竟然密囑各考官偷看已經密封的封號,對其看中的人才則調卷舞弊。
就這樣,吳偉業的卷子被做了手腳,結果得了個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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