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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8日到達上海後,他就發現,桂良與花沙納兩個換約大臣有些磨磨嘰嘰。雖然中美天津條約沒有規定換約的地點,但是他們還是告訴華若翰,英法要在北京換約,皇帝批准後,美國就可以與他們得到在京換約的同等待遇。但是他們兩人若從上海到達北京,咋也得兩個月。所以華若翰本人也不用慌著北上了,在上海靜心等候吧。華若翰很奇怪兩位欽差為什麼非要選中國傳統的那種驛站道路,難道沒有更好的道路嗎?跟隨華若翰的美國遠東艦隊司令達底拿提出了讓他們搭乘美國快速艦〃密西西比〃號前往大沽,但是兩位欽差說,沒有皇帝的批准,他們是不敢坐的。
欽差說得對,打死他們也不敢坐。第一是咸豐有心病,至死不想讓外國公使進京。第二,欽差們知道皇帝的心病,所以在上海堵公使們呢。第三,堵不住公使,只能撅著屁股往後拉公使們。第四,別說他們有堵人的使命了,就是沒有此等使命,他們也不敢坐外國人的艦船啊。那不是漢奸行為嗎?鹹齡的老婆跟夷婦說說笑笑,都被人告到皇帝面前呢。所以,即使能坐外國的船,那也不能坐啊。沒堵英法公使,反而乘了美國的快速艦北上,賣瓜的,那不叫閃電賣國嗎?欽差的苦衷誰知啊。
不過,按美國事後的總結報告,某種程度上他們還是挺理解桂良的:第一,桂良不敢坐美國的蒸汽船,因為那樣做會導致皇帝的懲罰,耆英就是最好的例子。第二,看桂良與花沙納,對於圓滿換約也不乏真誠,但是他們不敢擔負有損他們身份尊嚴的責任。第三,對於大沽口的設防,及準備在北塘接待外國公使的安排,桂良等人保持了沉默,他們不願意干預屬於他們職責以外的別人的行動。第四,對於桂良應負什麼責任,不好估計,在受專制君王反覆無常心理擺佈的人和敵人所施展的陰謀詭計之間,應斟酌對待。桂良要知道美國人理解他們已到這個份兒上,說不定握著人家的小手流淚呢:知我者,美人也!
這些美國佬,面憨心不憨。他們對中國的政治特色已觀察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即使是換約這麼個現在看來很小的事情,清方各大臣也各有分工,更嚴重的是,他們要受那個反覆無常的專制君主咸豐的來回擺佈,大臣徒有真誠願望,也頂不住咸豐一個又一個的弱智詭計。歷史後來就是這樣發展的,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大清攤上個英明領導呢?
蟲工木橋◇BOOK。◇歡◇迎訪◇問◇
第101節:美國公使華若翰:就這樣被大清玩了一把(2)
美國人雖然某種程度上理解中國,但是某方面也認為中國不可理喻,比如誠信、守約、守時等問題:中國人並沒有把在既定日期交換批准條約,看成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也並不認為一種無法避免的擱置耽延會對承當的義務起什麼傷害作用,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他們還不曾懂得西方的風俗習慣。①
這說明美國人對中國理解還是遠遠不夠的。中國人向來就是這個德行,什麼守約誠信,孫子兵法的總精神就是〃兵者詭者〃,說穿了就一個詐字。
何況根本沒把外國人當人,跟你們犬羊講什麼守約和誠信啊!
6月21日,華若翰到達大沽河口,6月24日好不容易跟清方接上了頭,清方還是官方派出的民間志願者。
第二天,戰爭發生了,美國只好在邊兒觀察。當然了,觀察的當口,達底拿喊著血濃於水的口號衝進去幫忙了。清方後來也知道了,但是卻假裝不知道。交戰之後,英國海軍司令賀布向布魯斯致信,說自己的海軍力量不足以完成護送公使進京的任務。法國方面更可憐,總共來了兩隻船幾十人,更是沒有力量了。雙方公使一碰頭,撤。
撤之前勸美國公使華若翰跟他們一塊兒南下。可憐的華若翰認為,現在他只能照中美條約的規定辦。中美條約根本沒規定換約地點,原先想跟在英法後面,按照最惠國待遇也在京換約,目前也沒戲了。於是6月29日,他照會中方,說前兩天打得厲害,弄得他沒機會遞交照會,現在,他想進京換約。中方正想弄個樣板給英法看,所以馬上同意了。
7月2日,清方給美方回覆照會的時候,直接帶著米豬牛羊就去了,以示優厚之意。但是由於風大,沒有送成,第二天才送成。雙方約定,7月5日會晤。由於風色不順,中方又沒有送成有關會晤時間的照會,7月5日才送到,於是,雙方再次確定個時間:7月8日。為此恆福向皇上報告說,25日之戰,美國船隻可能跟著英法闖咱海口了,但是他們不認賬,咱也沒法確定。
手中有個俘虜,說自己是美國人。但是那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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