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在袁偉時先生那篇著名的《現代化與歷史教科書》一文中,他記載了當代中國中學歷史教科書對這一戰役的描述:〃1859年,英國公使和法國公使各率一支艦隊北上大沽口,準備進京換約。清政府指定換約代表由北塘登陸,經天津至北京,並要求各兵船武裝人員不得登岸。英法公使卻仗恃武力,堅持要從大沽口溯白河進京。他們蠻橫地率艦隊闖入大沽口。防守大沽炮臺計程車兵開炮打擊入侵者。炮彈準確地落在侵略軍的軍艦上,打沉了四艘,打壞了六艘,其餘三艘掛起白旗逃跑了。在炮戰的同時,侵略軍900人企圖登陸,也被打退。侵略軍死傷幾百人。大沽一帶人民冒著槍林彈雨,給戰士送餅送面,表現了高度的愛國熱情。〃
按茅海建先生的考證,當時的清軍總體上根本不具備與英法等西方列強抗衡的軍事實力。所以他說:〃在清方做好一切準備、英法等犯下致命錯誤的情況下,清方也可能獲得區域性的甚至是重大的勝利,如1859年第二次大沽口之戰〃。①
虹橋書吧。
第99節:大沽口二次開戰:英法進了僧王的套?(6)
按茅海建先生的意思,清方之所以取勝,乃是由於英法方面的失誤。這種失誤既有技術上的,也有人事上的。
戰爭之後,英國國內有人譴責布魯斯輕率地發動了戰爭,他辯解說,是中國人利用奸詐贏得了戰爭。所謂的中國人利用奸詐,可能是他的藉口,也可能,他真的上了僧王的套。
如前所述,咸豐、怡親王、僧王等君臣之間曾經設想過一些陰的手腕。比如冒充鄉勇襲擊夷人云雲。至於改走北塘,僧王這邊的彙報是公使憑藉武力,驕縱妄行,倨傲無禮,堅持沿白河武裝護送進京,並聲稱〃定行接仗,不走北塘〃。
而布魯斯那邊的彙報則是,6月25日上午九時才接到直隸總督恆福的照會,邀請他從北塘進京。但是這個時候已來不及了,賀佈下達了作戰令,他們拂曉就開始行動了,而且他離賀布還有9英里之遙。下午3時雙方就接上火了。茅海建對此也作過一番推測與考證。看他的意思,傾向於僧王使詐。這方面的旁證,除了郭嵩燾的相關記載,還有曾國藩的一段談話。前面已述,郭氏日記中載有咸豐派怡親王前往天津與僧王密謀陰招之事。對此,郭氏在日記中如此評價:〃夷禍成於僧邸之誘擊。去歲之役,先後奉詔旨十餘,飭令迎出攔江沙外曉諭。洎夷船入內河九日,僧邸不一遣使往諭。去衣冠自稱鄉勇,薄而擊之。僕陳諫再四,又慮語言不能通曉,兩上書力爭。〃〃此等皆關機要,而決非反覆誘擊,以詐相勝,可以安然無事者也。僧邸始終不悟。〃②除此之外,他在《玉池老人自敘》的描述也可作為補充,他說:當時的洋務,包括皇帝的諭旨也都是大話,廷臣無所贊益。
1859年,正辦理天津海防的僧王回京過年,在朝房見了郭,問他東豫捻匪與天津的海防,哪個辦理容易?郭的回覆是:捻匪心腹之患,辦理一日有一日之功。洋人以通商為宜,當講求應付之方,不當與稱兵。海防無功可言,無效可紀,不宜任。
僧王默然。其後至天津有所匡益,必蒙駁斥。至於上說帖一十有七次,大致以為今時意在狙擊。苟欲擊之,必先自循理,循理而勝,保無後患,循理而敗,亦不至於有悔。為書數策,終不為用。①看郭的意思,當時對局勢清醒的只他一人(後來的歷史證明了他的清醒,更證明了他的清醒不見容於當世),但是僧王不聽他的。他對此的痛恨也體現在他的日記中:〃吾嘗謂中國之於夷人,可以明目張膽與之劃定章程,而中國一味怕。夷人斷不可欺,而中國一味詐〃。②
至於曾國藩,同其親信有過下述談話:〃咸豐九年,洋人來換約,僧忠親王誘而擊沉其船,天下稱快;十年,夷人復至……京師不守,幾喪天下。某謂僧邸此敗,義當殺身以謝天下矣,然至今也未聞以九年誘擊夷人為非者也〃。③總之,僧王使詐給英法公使設套基本上是可以確認的,只不過,他使詐設套的詳細情節,外人無由知曉,或者知曉也沒有更多的文字資料傳下來。
更關鍵的是,他的皇上甚至教他詐呢。沒辦法,這是中國傳統。兵不厭詐嘛。
詐了英法公使,現在又要詐美國公使了。
虹橋門戶網。
第100節:美國公使華若翰:就這樣被大清玩了一把(1)
4.美國公使華若翰:就這樣被大清玩了一把
英法聯軍在大沽口玩命的時候,美國公使華若翰帶著兩艘船做觀察員。
也不知道他咋觀察的,反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