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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傅,安親王失蹤了。”那小廝的額間沁出一層薄汗,看似來的時候略顯匆忙。明燼本來冷靜,忽聞此話赫然起身,瞪著一雙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之人,“你說什麼?小王爺失蹤了?”
小廝點點頭,“是。”
“怎麼會?”明燼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平白無故地怎麼會失蹤呢?”
此刻那小廝見明燼神色緊張,便又道:“前會兒王府派人來知會,道是那日安親王從皇宮回來後就很反常,在院子裡呆坐了一個時辰,而後就出了府,至今未歸,已有一天一夜了。”
明燼敏銳地抓住小廝話中的關鍵,小王爺自宮中歸來便不對勁了,怕是皇上和他說了什麼吧?忽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劃過腦海,“該不會是皇上知道了那夜的事吧?糟糕!”暗自一驚,明燼的臉色霎然轉白,杵在原地須臾,他頓然回神,拔腿衝下了樓去。
站在路中央,明燼左右張望著,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哪裡?澤榆,我的澤榆,你究竟去了哪裡?
他拼命地奔跑,努力地尋找,心緒早在一瞬間亂了,焦急與擔憂一寸寸地沁入心頭,讓他遺失了向來的冷靜。
記憶中有個聲音幽幽地蕩在耳邊,一層又一層地擴散出陣陣尾音,“‘想容’是個美得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我很喜歡。”
“想容?”腳下的步子戛然而止,明燼望向遠處的江河,“是那裡!”說著,便朝著那邊飛奔而去。
澤榆,你只是躲起來了對不對?躲到了一個很美的地方,然後等著有人能夠找到你,同你一塊兒歸來,是不是?
江上寒煙飄渺,兩邊萬重山過。明燼坐在船頭,無暇去欣賞這綠波浩渺、萬山相疊的壯觀場景,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心亂如麻,滿腦子都只有那樣一個名字——澤榆。
澤榆,你在哪裡呢?皇上和你說了什麼話,才讓你如此害怕,怕到非要躲起來不可呢?待船至江頭,明燼縱身下船,見了看守趕忙問道:“請問安親王今日有沒有來過?”
那兩個看守一愣,其中一人道:“今日未有一人來過園子。”
心似乎被一個大鐵錘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震得全身都不禁顫抖起來,明燼搖著頭,絕望一點點侵襲了身體,他從懷中掏出皇上欽賜的令牌,“我要進去看看。”
兩名看守一瞧這令牌,立刻讓開了路,明燼飛奔進去,仔細地尋覓著,很快便將這並不大的花苑給找了個遍,卻終究未見到小王爺的蹤影。
無力地跪在池邊,他雙手扶著地,低聲問道:“你去了哪裡?澤榆,你究竟去哪裡了?”隨之一仰頭,對天長嘯,“澤榆——”那聲音悲慟慘烈,似是要將天地一同震碎。
同一時刻,慕染正坐在自家院內小酌。忽有家丁來報,道是禮部尚書安陵信前來造訪。一切彷彿皆在意料之中,慕染聞之,得意地揚起嘴角,“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來,好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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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場大雪過後,卻是連著兩日的好天氣,太陽當空照,將厚厚的積雪慢慢融化。在郊外有一間無人的小屋,有一段時間剪湖就居於此,後來找到了新的落腳點才搬走,但慕染仍是時常回來,也當這兒是裝著他與剪湖某段回憶的一個盒子。
澤榆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後便使人將那木屋整修了一番,屋子還是如同原先一般簡單,只是既然不再住人,便不需要床榻,不大的空間裡只有一張靠牆的書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另有一張方桌和幾個凳子,桌上則是一隻茶壺和幾隻茶杯。
此刻慕染正立在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融雪,目光幽靜深邃,“安陵大人此行所為何事?”不久前安陵通道是有些話想同慕染私底下談談,於是慕染便將其帶來了這個自剪湖走後,只有他和澤榆會來的小屋。
安陵信向前邁了一步,心想既然離慕染選擇開門見山,那麼他也不同其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了,“聽說,我那妹子在宮裡過得不怎麼快活,卻不似離大人歡愉。”
慕染微笑著看向身側,見安陵信面若冰霜神情煞是嚴肅,他卻不以為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聰明如他,自是明白安陵信的意思,“那又怎樣?做皇上的女人本就需要耐得了寂寞,若是如此便有了怨念,又如何得以皇后之位?”
安陵信一聽慕染這話,霎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離慕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沒見過你這麼強詞奪理的人!”瞪著眼,他厲聲而道:“你這是在置疑我妹子作為皇后的資格嗎?”
“下官不敢。”慕染口上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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