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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見剪湖就撲入了他懷裡,然後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口吻間滿是委屈,“鳳剪湖,你竟然丟下我一個人!”
是時剪湖只是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輕聲說道:“傻瓜,我這不回來了嗎?”而後大抵是看出了他的不悅,便更加輕柔地啟口,“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後來,剪湖就給他彈唱了一曲,唱的正是這首《暗香》。當日的情景仍歷歷在目,而那一句“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也分外清晰,可是那個人終究被他趕走了。
自剪湖走後,慕染總會不經意間想起他,他常常問自己,他可不可以拋下一切不管不顧,讓仇恨恩怨都去死,自私任性地選擇和剪湖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不可以。他總是第一時間地否決了自己,然後說:“離慕染,此時退出,你如何甘心?”想來夢不過是一場虛幻,醒來之後一切終得空,倒不如真真切切地面對眼前。
思及至此,曲調驟變,一串急促的音符在十指撥弄間迸出琴絃,一串串漫開,確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風味。只是轟然間,一聲尖銳的鳴響,如野獸的叫囂,迎著空中降下的雪花響徹天際。慕染站起身,雪絮飛揚,飄飄蕩蕩落在肩頭,他垂下手,目光怔忪地落在那根斷絃之上,繼而指尖的痛直逼心頭。
人道“十指連心”,果然,只是食指輕微的傷口,卻已帶動著心口一起疼痛,心思混亂,意識一寸寸脫離原本,指尖有液體滴落,落在腳邊映入雪白的積雪,妖冶得如冬季的紅梅,盛開出點點胭脂紅。
“小染!”一見這般場景,澤榆駭然而起,方欲朝他行去,卻見身側宮澤錦先其一步縱身上前,一把握住慕染的右手腕。
右手食指被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至今仍在淌血,暖流順著手指滑落,一直蔓延到宮澤錦的虎口。
“你在想他。”宮澤錦低沉地道,口吻中百感交集。而慕染卻衝他扯開一抹淡笑,絲毫不避諱地回答:“對。”
宮澤錦只當慕染在想冷弦,於是緊緊地握著慕染的手不曾鬆開,“你就不怕朕派人殺了他?”
慕染依然笑著,順著宮澤錦的話回答,“皇上曾經答應過慕染不會動冷弦,所以我相信您不會那樣做。”
宮澤錦一怔,面對慕染的話語,他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這般的信任,心裡不知是喜是憂,眼前是血紅一片,他垂首含住慕染的食指,輕輕地吮吸著,將淡淡的血腥味吞入咽喉。
反是慕染,本以為宮澤錦會惱他,卻不料對方竟是這樣一番舉動,頓時整個人僵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不遠處的澤榆也早出了亭子,這會兒瞧見如此一幕,孤身一人立在雪中,神情前所未有的悲傷。
慕染向他望去,見到那樣一雙眼睛中滿是失落,卻又將臉別開了去。雪越下越大,風中透著刻骨的寒意。宮澤錦終於將慕染的手指從口中撤出,“還疼麼?”他柔聲問。
慕染搖搖頭,算是作了答。此刻,澤榆施施然走上前,對宮澤錦輕俯了俯身,“皇兄,臣弟想先回去了。”
宮澤錦稍稍一愣,拉著澤榆和慕染往亭子裡去,“這麼大的雪,不如待雪小些再走吧!”澤榆沉默了須臾,頷首應是。
巳時末的時候,雪終於停了下來,澤榆便在那時候告退了,慕染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陪同皇上用過午膳之後,慕染也跪安回了離府。
這一日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還下了場大雪,後一刻卻出了太陽,冬日裡的陽光和煦溫暖,打在面板上癢癢的,卻又分外舒服。
(卷卅叄完)
'2009…10…29 19:05:29 染°'
卷卅肆 暗鏢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不要霸王人家喲~
安陵府附近有家茶樓,此刻明燼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從那裡看出去,恰好能瞧見安陵府。明燼已在這兒觀察了兩日,近日安陵信得了病,連早朝都告假了,幾日來不曾踏出府邸半步,自是沒能有什麼反常行為了。
可越是安靜,明燼便越是擔憂,就怕這些日子安陵信並非真的臥病在床,而是在悄悄部署著什麼壞事兒。
“篤篤篤!”一長串的腳步聲,明燼側過頭去,見是一小廝從樓下跑了上來,看他的衣著,應是太傅府裡的下人。那人瞧見明燼立馬跑上去,急促地道:“太傅,大事不好了!”
明燼原是在品茗,忽見自家府中人尋了來,便將紫砂茶杯放下,淡漠地看向對方,“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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