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羅慎遠看到她過來了,表情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翻著書問她:“糖炒栗子好吃嗎?”
宜寧坐在他的箱籠上,跟他說話:“三哥,我聽說你們要去拜訪那位老師。今年秋天就是鄉試了,你要準備去考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羅慎遠應該就是今年中的舉。
羅慎遠手裡還拿著幾本書,放好了書之後他說,“我還沒有打算好。”
宜寧看著她三哥的背影,心想他可不能錯過這次鄉試。便有些著急地說:“你不能不去啊——”
羅慎遠以為她要說出個什麼大道理,小丫頭卻眉心微皺,一臉義正言辭地說:“這不考科舉,如何升官發財呢。”
羅慎遠定定地看著她,搖頭說:“你這話可別讓其他人聽去了。羅家書香傳世,祖訓有云,讀書是為了明理齊身的。被父親聽到了會處罰你的。”
宜寧心想她當然知道,她也就是說給羅慎遠聽聽。世上以清潔廉明為己任的官員當然也有。只是大部分還是衝著升官發財去的。而眼前的這位很罕見,他是為了權勢去的。讀書不過是手段,最後要達成的才是目的。宜寧想了想說:“其實三哥總能考上的,什麼時候都一樣,所以還是早些好。”
宜寧說完之後就去翻羅慎遠的書看,脖上戴著的長命鎖垂下來,上頭細小的鈴鐺叮叮的響。
羅慎遠低頭整理東西,聽到悅耳的鈴鐺聲,輕聲道:“你就知道我能考上了?你可知道天下的讀書人,有多少能中舉?”
宜寧笑了笑說:“我就是知道。”
一會兒羅老太太派人來找宜寧回去,說晌午一起在花廳吃飯。
眼看著天氣熱了起來,宜寧還出了汗。回去洗了澡,換了小褂子,穿了件刻絲的淡綠色衫子,雪枝給她重洗梳洗了,才領到花廳去。
程家與陸家是親戚關係,羅家與定北侯傅家又接親了。總之七拐八拐地算起來,羅家和程家也算是沾親帶故。宜寧被領到花廳的時候,羅家的兩位大哥在花廳外商議事情。而自家的幾個姐姐就沒有避諱,和程琅坐在花廳裡一起說話。
程琅的性子慣是溫柔風流,從來不會駁女孩兒的面子。幾個姐姐跟他說話說得正投機。
宜寧走到近處,剛好聽到羅宜玉說:“……聽說程琅哥哥昨天送了一串佛珠給七妹,還是請高僧開光了的。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也得一份你送的見面禮?”
程琅笑著說:“宜玉妹妹想要什麼,直接和我說就是了。但凡能拿出來,必定送給妹妹。”
宜寧聽到這裡,突然拉住了雪枝的手,讓她遠遠地站著不要過去。
雪枝有點疑惑地看著她們小小的七小姐。宜寧搖了搖頭,輕聲說:“傷及池魚,不能過去。”
14、第十四章
羅宜玉看來真的是非常喜歡程琅,不然今天的事要是讓陳蘭知道了。羅宜玉可沒有好果子吃。況且她們的話中與自己頗有關聯,遠遠地看著就好了。
這時候宜憐柔和含蓄地開口道:“我倒是看程琅哥哥腰間這塊白玉玉佩不錯,做工精細,不知是什麼玉質的?竟好似以前都沒怎麼見過似的。”
程琅聽羅宜憐提起玉佩,笑容淡了一些:“這東西其實並不貴重,配不上送人。”
宜憐又輕輕地說:“程琅哥哥此話差矣,送人東西最要緊的是心意。不管它真正的價值如何,但在人心中的價值高,那便是無價之寶。此物程琅哥哥若是送了人,不管它價值幾許,別人也會當珍寶一樣看待。”
程琅聽了羅宜憐的話之後笑容不變,看著她目光卻有種逼人的寒意:“別的東西還好,只是這玉佩我貼身帶了許多年了,也算是養出了靈性,捨不得輕易送出去。”
羅宜憐沒想到他真的開口拒絕,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出於禮節,也是會答應的。更何況程琅待人又一向溫和。她這才知道惹了人家不痛快,連忙說:“是妹妹奪人所好了。”
程琅低頭喝了一口茶,突然看到墨竹叢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是府上那個七小姐宜寧,她看自己的目光非常的平和而寧靜,根本不像一個孩子的目光。微風吹過墨竹叢,她身上的衣衫也在陽光和微風中輕輕鼓動,居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柔和無奈。
宜寧看到程琅的時候,就忍不住的想起陸家,想起困了她二十多年的,長嫂的房間。想起他站在長嫂的床前,眼眶發紅咬著牙厲聲說:“……是你害死了舅母,你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只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聽著她們倆唱雙簧的羅宜秀終於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