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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不吃!”咬緊牙關,我作對的喊了起來,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他瞪著我,忽然掀翻幾架,其上盛裝粥品的瓷碗摔在地上,嘩啦震碎,嚇得屋外伺候的下人們各個緊張的低下頭。
“馨,你不要哭……”他平復了脾氣,抱著我喃喃說道,“你一哭,我就沒了主意,心裡急躁,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伏在他懷裡,我抽泣著緩緩睡過去。恍惚中聽見他與侄兒的對話:
“爺,小姑姑也去麼?但福宜阿哥的喪事。”“交給蘇培盛、劉希文便可。”
“可是……”“無須可是了,丟她一人在京城,又是這樣不吃不喝?!讓她跟著,就算路途顛簸,還可以看著她……”
淚,滑落,哪裡都可以,只要在他身邊,我便可以忘記哀傷。
醒來時,發現身在馬車裡,他抱著我,淡淡開口:“睡醒了便起來吃些東西。”
“恩。”我點點頭,不敢反抗他的吩咐。接過糕點,埋頭吃了兩口,我輕聲問:“真讓我跟著去盛京?”
“還能有假麼?”他微微笑了起來,掀開窗簾子,道,“都在路上行了幾個時辰了,你睡得像個貓兒似的,叫也叫不醒。”
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見著祭陵隊伍經通州、邦均、新城……一路北上,直達山海關城。不知覺間行了十二、三日,便入了興京,車駕駐蹕永陵西。
他與十二阿哥、三阿哥世子弘晟沐浴更衣後,至永陵行禮、奠酒、舉哀。
隔日,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盛京,依次至福、昭二陵隆恩殿致祭。如此忙碌了六、七日,祭祖大事才告完畢,眾人臉上都有了難得的輕鬆表情。
得了空閒,他攜熙兒至盛京巡視,我耐不住連日趕路的疲倦,放棄了同去的想法,獨自留在他名下的田莊內院休息。
一覺醒來,仍未見他們回來,我披上斗篷,出屋欣賞北國風光。
正陶醉在與藍天接近的壯美中,聽見一聲呼喚:“主子。”
回首看見一個農婦打扮的女子立於我面前,腦海中覺得隱約在哪裡見過,待細看來,那面龐、那眉眼不正是貶斥盛京莊園的秋蟬麼?!短短兩年時間,她的變化如此之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蟬?”我不確定的出聲,目光拂過她被時間侵蝕的面容,努力尋找曾經知心的談話。
我二人面露尷尬的不知應該說些什麼,一個一歲模樣的男孩突跑到她身邊說道:“額娘,阿瑪找你呢。”
“知道了,快過來給主子請安。”秋蟬靦腆的笑了笑,拉著男孩兒至我面前。
小孩兒唯唯跪下請了安,我笑著取下頸上的金項圈,送到孩子手上:“來得匆忙,也沒有什麼見面禮。”
秋蟬推辭良久才接受我的饋贈,開口說了些她與德保在莊上成親生子的事情。
流雲片片滑過天穹,看著她洋溢滿足的臉,我輕聲道:“幼時,我想嫁的是雲淡風清、儒雅大方、重情重義的人。但命運總是很微妙,昔日我想得到的平淡你都得到了……秋蟬,你幸福麼?”
秋蟬看著我說道:“奴才不知,但是奴才覺得現在過得很有意義。”
“是麼?”我笑了笑,壓下心底讓她回京的提議。
不遠處有個人在等待,她已經找到了我不可能擁有的平淡樸實的幸福……我揮揮手,嘆息著說:“退吧。”
“主子,”退去的秋蟬突然回首,定定的看著我,問道,“主子認為是誰呢?”
沒料想她會問出這樣的話,我呆愣片刻,喃喃說:“李姐姐忙著三阿哥大婚的事兒……”
不待我說完,秋蟬揚起笑容,留下一句:“主子明白就好”便離開了。
內心一陣感慨,某些記憶中的往事已經隨風遠逝,再不能回頭。見著他與熙兒回來,我亦未提起遇見秋蟬。
為趕回慶祝皇帝繼位六十年大慶,祭陵一行人踏上了返京路途。
“胤禛,你看,”我指著沿途的桃樹,對他說,“好美,這樣別緻的景色只有這寒冷之地才會有呢。”
亂落的桃花,和著飛雪上下翻飛,瀰漫成一張鋪天蓋地的溫柔的網。
“在南邊,只有梨花伴紅雨吧。”他撫著我的發,微笑著說道。
靠在他肩上享受這片刻安詳,卻看得一隊人馬經過,一時間人聲鼎沸,喧鬧不已。
心裡厭惡,我直起身,皺著眉,聽他揚聲問著車外騎馬隨行的侄兒:“用晦,怎麼回事?”
侄兒在窗外回稟:“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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