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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圖樣是本妃送給你的,倒也沒什麼,對本妃無絲毫傷害。只因本妃知道,這圖樣,僅僅是圖樣而已。害人者,在於人心。本妃一樣會好好照料你的妹妹。”
孔文珍跪在地上,仰起面來,淚如雨下,叫了一聲:“娘娘……”便再也無法出聲,只連連向我磕頭。
我轉身離去,隔了老遠還能聽見她的頭磕在地上,咚咚有聲。
從黑暗中走出牢門,乍然燦爛的陽光讓我微閉了眼睛。粟娘依舊跟隨在我身後。我忽然道:“粟娘,對不起……”
我輕聲說完,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楚,便急急地往前走去。粟娘沉默地跟隨我的腳步往前,忽道:“娘娘,其實您不只有妹妹一個親人。”
人等安排,步步為謀
我在心中苦笑。我對別人振振有詞,說什麼害人者在於人心,可自己一念之差害了大娘,也難怪到頭來會報應在自己的身上,使得親妹妹都與自己翻臉。想想兒時,她也曾和我並排學繡,對鏡插花,如今卻落得滿目淒涼。
宗人府不比別處,如果無人事先打招呼,便會有無數的刑罰等待著處置她,但她始終沒有供出我,沒有人會知道那七彩舞裙的圖紙原出於我這裡。至於她的妹妹,贖出青樓之後,我便託孃親找人照顧她。
如今夏侯辰每每對著我的時候,臉上便露出沉思之色,神色中更添了幾分探究。偶爾一轉身,便見他眸如點漆,發如墨染,斜倚在睡榻之上,當真有讓人不能逼視的俊顏。我始終提醒自己,我與他之間只不過是為了相互利益而達成的同盟,但每次望見他的容顏,我還是止不住的怦然心動。
很快到了甄選尚宮的日子。我與皇后皇上作為評判都列了席位,其他妃嬪則給予了觀賞的資格。有夏候辰在場,妃嬪們自是個個都盛裝打扮地到齊了。
尚宮局推出的是三位資深的司設司制級總管,個個都是在尚宮局呆了多年的手藝超群者。有一個名叫霍千萍的,年紀已約四十來歲,手藝一向是尚宮局最好的,但因人老實本分,只知制釵從不和人爭鬥,所以一直穩居司制這個位置,再也沒能升遷。對她我是帶有一分尊重的。我初來尚宮局之時,她教我良多。我最後爬上尚宮高位,她也毫無怨言,依舊盡忠職守。她在尚宮局地位崇高,如果能得到她的認同,素潔榮升尚宮高位便少了很多阻礙。
其餘兩位雖沒有霍千萍那麼高的地位,但都是聰慧精明的人物,手藝自是高出其他人一大截。我聽說其中一位杜爾珍往皇后宮裡跑得甚勤,皇后所用物品,她一直親自送去,想來這一位就是皇后那邊的了。還有一位林芷巧,想來是用來陪襯甄選,湊夠數目的。
當素潔出場之時,人人皆知道她是我宮裡頭服侍於我的,只不過是一位名不經傳的宮婢,從未在尚宮局做過。那三位臉上便露出不以為然之色。霍千萍表情冷淡,垂目袖手等候出題,一幅篤定至極的樣子。
這種排場可算得上尚宮局第一次。原來任命尚宮,只需後宮之主指定便成,但這次由於我橫插了一手,不但讓皇上也參與了評選,更有眾妃嬪作陪。我就是要讓人知道,後宮之中,皇后再也無法隻手遮天!
皇后道:“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尚宮之位便從你們四人之中選出。尚宮局一向的規矩,皆是以制釵制衫技藝高超者才可領導尚宮四房。不然眾人若有疑難,問起其中手藝的關鍵,你卻答不出來,豈不讓下面的人大失所望,既而茫然不知頭緒?”
皇后言語之中一切皆暗諷素潔,我只作不知,含了微笑輕輕點頭,表示贊同皇后所提。
她繼而道:“因此,此次考核,我們皆從基本的制釵環開始。盤子裡的金絲銀線皆已齊備,四位以一炷香的時間為準,繞出式樣別緻不同的金釵出來。四人用屏風隔開,在單間裡製作,不得偷窺他人。”
盤中的金釵一模一樣,皆是鳳形鎏金的初步模型,四人只需在上面盡力修飾,或繞金線,或穿以金珠翡翠,修飾出鳳凰的美態便行。盤子裡的細鑽翡翠數量大小都是一樣的,金絲銀線也一模一樣。為求公正,我與皇后事先都檢視過了,並無人敢在此樣東西上做手腳。
這一項技藝比賽是實打實的,全憑各人手藝。白色的薄紗屏風隔開了制釵的四人,隱約能見她們在屏風後忙碌的身影。
在等待的期間,我枯坐於席上,就有機靈的妃嬪趁機離了座位,挨向夏候辰身邊,或給他送樣點心,或巧笑嫣然地追問他今日自己的髮飾梳得好不好。
夏侯辰表情愉悅,也不責怪,反而很受用地任她們胡鬧。我見皇后雖保持端莊的模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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