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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情況的。12月,他得知大陸方面召開中醫藥會議,很是高興,當晚便在日記中寫道:“###各方對此似比吾人在京時更為重視。”這在當時海峽兩岸嚴重對立的情況下,應該說是難能可貴的。
這年年底,陳果夫完成了回憶錄之一《蘇政回憶》,他似乎鬆了口氣,自覺精神狀態還好,準備到了第二年,再寫其他方面的回憶錄。
12月31日,陳果夫坐在床上靜默沉思,很多往事都湧上心頭。每年的最後一天,他總有回顧一年工作的習慣。這一年,他似乎感慨更多,不僅一年中所做的各種事浮現眼前,而且一生中的各種經歷也湧上心頭,回首往事,他給自己做了一個大概的總結,認為他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做到了超凡脫俗,主要有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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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魁陳果夫(3)
(一)住繁華都市多年,未尚入妓院、舞場、賭場之類,為無聊之消遣。(二)管錢終始不將錢作為私有,或為金錢所管,反之,愈不愛錢。(三)讀書未尚為書本所囿,或自以為知足。(四)管人事不作弄人,不私於人,更不自用私人。(五)做官未尚作威、作福,營私或運用政客,作固位之想,及倖進之圖。始終保持平民本色。(六)接近商業工作,自己做到不做生意,不與人談私利。(七)辦黨務不作植黨之想,辦教育亦然。(八)生病能擺脫煩惱,始終抱樂觀與進取之心。
客觀地說,陳果夫為自己所作的這個總結,有些還是公允的,如第一條、第八條,陳果夫基本上是做到了。但其他各條,卻是自欺欺人,不愛錢嗎?不植黨嗎?不作威、不作福嗎?不作固位之想,沒有幸進之圖嗎?陳果夫的一生為此作了最好的註解。
1951年1月22日,陳果夫由臺中市遷往臺北市,住青田街一幢公寓樓。到臺北後,延醫購藥比以前方便多了,這對醫病確實有利;但來訪客人卻比以前增多,這又不利於病人的休息。而且臺北是整個臺島的政治中心,陳果夫處於政治失意中,覺得不可像在臺中那樣說話隨便。一天,有位來客開玩笑說:“臺中天高”,陳果夫馬上接道:“皇帝遠!”這一幽默的對答,曲折地反映了陳果夫在臺中的自由心境及在臺北的謹慎處世態度。
6至7月間,臺北天氣酷熱無比,處於病中的陳果夫覺得十分難受,每天只能起來一個小時,時間稍長一點便不能支援,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體溫總在攝氏38度左右;濃痰越來越多;心臟逐漸減弱,醫生吳迪、林茅生商定用PAS,一面服用,一面由注射器輸入,每針藥水為10cc。但初次僅打2cc,注射約3刻鐘後,咳嗽時感覺味苦,可見已入空洞;兩天後,注射4cc,但10分鐘後,引起劇烈咳嗽,吐出大量苦水苦痰,陳果夫幾乎喘不過氣來。
8月18日,經醫生用X光拍照,證實結核菌已侵入右肺,並由右肺侵入血管,再由血管侵入腦後,其生命已處於垂危時期。陳果夫知道時日已經不多了,一種“日覺死生忙”的感覺悄然升起。雖然他已走到死亡的邊緣,但他依然關心著臺灣的政局,還關心著國民黨的前途。他將自己經過長期考慮的對國民黨、對政府、對社會、對人生的意見集中起來,掙扎著坐起來,由人攙扶著,寫於紙上,名曰“諍諫之文”,派人呈送蔣介石,以表明他對國民黨、對蔣介石的一片忠心。
8月25日上午,陳果夫病勢急轉,體溫驟然增高,口中發出囈語,到下午2時後,便進入昏迷狀態,體溫高達40.5度,醫生匆匆趕到,進行緊急會診搶救,終不能使之好轉,延至下午4時52分,陳果夫溘然長逝,享年60歲。
陳果夫年歲不高,便在愁思重重而又強作歡顏的複雜情感中離開了人世。在他60年的歲月中,在他從家鄉吳興出發到臺灣海島的人生軌跡中,他對於自己的國家無疑是做了一些好事的,如在辛亥革命中,他積極參加反清鬥爭,作出了自己的貢獻;抗戰時期,他主張抗日,主張國共合作,為時人所稱道;在主持蘇政期間,他治理淮河,整治民風吏治,多少對人民是有益的。但陳果夫把自己綁在了蔣介石的戰車上,頑固地###反人民,為維護蔣介石的統治盡心竭力,到頭來,不僅不能有所成就,相反為蔣介石所拋棄,這是陳果夫所未能預料的。蔣介石雖然對陳果夫已不再信任,但人已經死了,也得敷衍一下,以安撫其他在臺的CC派人物以及一些國民黨###。於是,蔣介石於26日、27日兩次到存放遺體的極樂殯儀館弔唁,他望著陳果夫的遺體,臉上現出哀痛的神情,幾度鞠躬,似乎要陳果夫的在天之靈對他予以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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