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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日本政府不得不採取措施。張作霖乾脆閉上雙眼,不予理睬,芳澤見此,更加蠻不講理地威脅道:“張宗昌的兵在濟南殺死幾十名日本僑民。張宗昌的軍隊是你的部下,你對此事應該負一切責任。”張作霖對日本人早就看不順眼,聽到這裡勃然大怒,他從座位一躍而起,將手裡的翡翠菸嘴摔成兩段,聲色俱厲地對芳澤吼道:“此事一無報告,二無調查,叫我負責,他媽拉巴子的,豈有此理。”隨後扔下芳澤,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東北王張作霖(3)
衝突的白熱化,使日本下定了除掉張作霖的決心,他們認為幹掉張作霖,東北一定會發生混亂,日本便可乘機攫取整個東北。他們將這一任務交給了日本關東軍高階參謀河本大作,由他策劃執行,河本即派工兵隊選擇動手地點,最後,他們選定了南滿鐵路與京奉鐵路交叉的皇姑屯,並決定在此埋下炸藥,以炸翻張作霖的列車,如爆炸不成功,就設法使列車脫軌,然後乘混亂之際派大刀隊將張作霖砍死。
張作霖這次真正處於四面楚歌之中了,蔣介石的軍隊行將兵臨城下,日本人又如此相逼,他明白自己大勢已去,無可奈何,只得於5月30日召集張作相、孫傳芳、楊宇霆、張學良等文武百官在懷仁堂舉行會議,在張作相等人的苦苦相勸下,張作霖終於決定關門收攤,率兵退回關外。
5月的中南海,林木蔭翳,花瓣滿地,張作霖走出懷仁堂,不禁長嘆一聲,流水落花春去也。他似乎看到,他所苦苦力撐的北洋軍政府已忽喇喇如大廈將傾、昏慘慘似黃泉路近。
張作霖決定回東北的前幾天,已接到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密電,說皇姑屯附近近日來日本人不許行人透過,提請大元帥注意。張作霖對這一訊息不以為然,但為了安全起見,他故佈疑陣,先是宣佈6月1日啟程,後改為2日離京,但2日他仍呆在北京。
日本一方面為了探聽虛實,另一方面仍想從張作霖手中得到點什麼,6月2日午後4時,日使芳澤死皮賴臉地又到中南海來糾纏,想逼迫張作霖正式在“日張密約”上簽字。張作霖不但不予接見,還在自己辦公室內高聲大罵:“日本人不夠朋友,竟在人家危急的時候,掐著脖子要好處。我張作霖最討厭這種辦法!我是東北人,東北是我家鄉,祖宗父母的墳墓所在地,我不能出賣東北,以免後代罵我張作霖是賣國賊。我什麼都不怕,我這個臭皮囊早就不打算要了。”張作霖的辦公室與客廳是連通著的,坐在客廳的芳澤聽得很清楚,他坐立不安,急得打轉。大約過了半小時,張作霖叫人拿出一疊檔案,交給芳澤。芳澤滿以為大功告成,也沒細看,便匆匆離去,待回到公館一看,張作霖在檔案上只寫了個“閱”字,並
沒簽署姓名。芳澤急忙打電話詢問,對方說,張作霖已離開了北京。
6月3日清晨1時,張作霖率領一班隨從人員離開順承王府,穿過新綠街道,披著清
冷的月光,從大帥府正門出來。張作霖放慢了腳步。他望著這裡巍峨的殿宇、熟悉的花草樹木,露出依依不捨的神情,那粼粼的湖水,皎潔的月光,在他眼中,都變得傷心慘目了。
1時13分,在水洩不通的警戒中,張作霖一行出現在月臺上,告別儀式開始,淒涼的軍樂輓歌般地響起,張作霖強裝出愉快的表情,左手緊抓佩劍,行舉手禮與前往火車站送行的張學良、孫傳芳、楊宇霆等高階將領告別。列車緩緩開動,向張作霖的家鄉奉天行進,也在向他生命的盡頭行進。
張作霖的專車是前清慈禧太后所乘的花車,共二十二節,張的包車在中間。隨張作霖同行的,除大元帥府人員和衛隊外,還有靳雲鵬、潘復、日籍顧問町野武馬、張作霖的六太太和三公子張學曾等。車到天津,靳雲鵬、潘復、日籍顧問町野武馬等人下車,列車繼續前進。
午後,專列抵達山海關,車站有2名日本士兵站崗,態度平靜,沒什麼異常跡象。這時,專程前來迎接的黑龍江省督軍吳俊升上車,陪同張回瀋陽。一路上,大家邊說話邊打牌,並不時向車窗外張望,見崗哨林立,也就放心了。一會兒,有人累了,便解衣而睡。張作霖睡不著,便與吳俊昇天南海北地嘮了起來。
第二天天亮時,火車到了新民,張作霖向窗外望去,只見鐵路沿線都有士兵警戒,面向外立,十餘步就是一崗,一派森嚴的景象。目睹此景,張作霖一掃頹敗的情緒,擴張的野心又油然升起,他對吳俊升說:“我們關起門來養他兩三年,出關後依然是老虎。”吳俊升討好地說:“大帥是隻真正的老虎,我們是老熊,大帥要是再入關,肯定會把小南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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