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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已經鮮血淋漓。
白皙的手腕滲出紅牡丹般的鮮血………小次郎見狀,憐惜之心油然而生。
〃有沒有酒可以洗傷口呢……噢,像這種破舊的地方不可能有酒的,來,讓我看看傷勢。〃
他抓住朱實的胳膊,溫熱的血液也流到小次郎手上。
〃搞不好會得病,因為這隻狗在前一陣子曾經發狂。〃
小次郎也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朱實痛得皺緊雙眉,搖著頭說:
〃狂犬病……我倒希望得這種病,瘋掉算了。〃
〃你說什麼傻話?〃
小次郎忽然把臉湊近朱實的傷口,用嘴把髒血吸出來、吐掉,如此不斷重複。
到了黃昏,青木丹左結束一天的託缽回來了。
他開啟昏暗的阿彌陀堂的大門。
〃朱實,你一個人很寂寞吧!我回來了。〃
他在歸途中替朱實買了藥和食物,並打了一瓶油,他將東西放置在角落。
〃等一下,我來點燈……〃
但是,燈點亮了,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到哪兒去了?朱實!朱實!〃
不見朱實的蹤影。
自己對朱實一廂情願的單戀,突然轉變成一股憤怒。瞬間,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激動過後,代之而來的是滿心的淒涼,丹左想到自己年齡比她大一大截,而且早已無榮譽和野心,想到自己已經老態龍鍾,他不禁哭喪著臉,垂頭喪氣。
〃我救了朱實又如此照顧她,沒想到她竟然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唉!人世間真如此現實嗎……現在的女性,難道都這麼薄情寡義……要不然就是她對我尚存戒心。〃
丹左像個痴人喃喃自語,用猜疑的眼光掃視朱實睡過的地方。他看到一塊碎布,好像是撕裂了的腰帶,布上還沾著血跡,丹左更加狐疑,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他憤怒地踢開草蓆,把買回來的藥全扔出屋外,雖然他行乞了一天,早已飢腸轆轆,卻無力準備晚餐,他順手拿起洞簫。
〃唉!〃
他來到阿彌陀堂的走廊。
有好一會兒時間,他不斷吹著洞簫,任由他的煩惱悠遊在虛無的夜空。人類與生俱來的情慾,在進入墳墓之前,即使人老色衰,仍然會像幽靈似的潛藏在身體某處。丹左藉著洞簫,彷彿對虛空自白。
〃既然她命中註定任男人玩弄,自己又何苦為道德所束縛,搞得一夜難眠。〃
有些後悔,又有些自我鄙視,這種複雜的情緒不知如何排解?只能任它在血管裡流淌。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煩惱吧!丹左拼命吹著洞簫,希望吹散自己混濁的感情,可是,業障深重的男人,再怎麼努力仍吹不出清澄的音色。
〃苦行僧,你可真雅興不淺,今夜獨坐吹簫啊!是不是白天在城裡討足了錢也買了酒,賞一杯給我吧!〃
從佛堂的地板下探出頭來,這名癱了下半身的乞丐,經常窩在地板下頭,用羨慕的眼光仰望住在上頭的丹左。對他來說,丹左的生活可比王侯。
〃噢,你知道吧!我昨晚帶回來的女人到哪裡去了?〃
〃她怎麼可能逃走?今天早上你剛出門,就有一名留著劉海、背上揹著大刀的年輕人,連同小猴子和女人一起扛在肩上帶走了。〃
〃留著劉海的男子?〃
〃那名男子長得挺俊俏……可不是你我能相比的。〃
地板下的乞丐忍不住自個兒笑了。
18
清十郎回到四條武館。
〃喂!把它放回鷹房的木架上。〃
清十郎把老鷹交給弟子,脫下草鞋。
一看就知道清十郎十分不悅,渾身像把剃刀似的寒氣逼人。
弟子們見狀,急忙幫他拿斗笠、端洗腳水。
〃跟您一起去的小次郎先生呢?〃
〃大概會晚一點回來吧!〃
〃是在山區迷路了嗎?〃
〃讓人等候,自己卻不見影子,我就自個兒先回來了。〃
清十郎換下衣服,坐在客廳。
客廳隔著中庭,前方是廣大的武館,從臘月二十五日停止練武到春季開館之間,武館是關閉的。
一年中大約有上千名門人出入武館,此刻少了木劍的打擊聲,武館顯得格外冷清、空蕩。
〃小次郎還沒回來嗎?〃
清十郎數次詢問門人。
〃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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