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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原來的刺史便離開益都,去新的地方赴任。
高長恭從宿醉中醒來,捧著頭出了半天神,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人睡在臥房裡,顧歡不在。
被內院婢女侍侯著洗漱好,他便匆匆出門,打算去找人。剛到院裡,便看見自己娶進門的王妃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他只好停住腳步。
鄭妃身著繡有鳳凰起舞的粉色緊身襦衫,勾勒出窈窕身段,袖口卻很寬大,垂在曳地的百鳥多折襉裙旁,隨著她的步履輕輕搖擺。她頭上戴著惟有朝廷命婦方能使用的蔽髻,其上層層疊疊地插著只有王妃才能佩戴的飾物,充分顯示出身分的尊貴。她的額間塗成黃色,即“鴉黃”,左邊顴骨上貼著用銀箔剪裁成的蝴蝶形花鈿,閃閃發光,臉上薄施傅粉,唇間一點硃紅。這是時下貴婦們最流行的妝飾。鄭妃相貌普通,這樣裝扮起來,倒也有了幾分顏色,頗為醒目。
高長恭看慣了顧歡的素面朝天,忽然見到盛裝而來的女子,不免略有些不適,但還是相當有風度地拱手為禮,和藹地問道:“王妃不在蘭陵,因何來了青州?”
鄭妃優雅地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福,柔聲道:“妾妃得知夫君即將在青州任職,理應前來陪伴,為夫君管好內堂,以便夫君全力操心國事,無後顧之憂。”
“多謝王妃。”高長恭溫文爾雅地笑道,“蘭陵郡乃我之封邑,也就是我的根本之地,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煩請王妃仍舊迴歸蘭陵郡王府,妥善管理那邊的諸般事務,為我分憂,可好?”
鄭妃儀態萬方,溫文爾雅地說:“夫君不必與妾婦客氣,你我夫婦一體,做這些許小事,都是妾妃應當的。蘭陵郡的事,妾妃不甚了了,怕貿然插手,適得其反,有損夫君的封邑。妾妃詢問過,過去夫君在外怔戰或為官之時,都是總管在那邊管著,並無可慮之處。妾妃覺著,還是讓總管繼續管著比較好,便過來照顧夫君。妾妃才能微薄,只能做好這件事情,還請夫君見諒。”
她這一席話柔婉轉折,卻說明白了不打算再回蘭陵郡,要一直跟在高長恭身邊。她臉上的神情依然溫柔嫵媚,眼中卻忽閃堅定的光芒。
第40章
高長恭看著她,一時也不止該說什麼才好,只得淡淡地道:“既如此,王妃便留下吧。咱們還如在司州時一般,分院而居,兩不相擾。王妃需要什麼,吩咐管家便是。我這就要去衙門了,王妃請自便。”
鄭妃仰頭看著他,無比賢淑地道:“妾妃為夫君熬了燕窩粥,還做了些小菜,請夫君用完之後再去衙門吧。”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跟著的陪嫁丫鬟翠兒便轉身擺了一下手。立刻,幾個婢女端著托盤魚貫進入,將粥碗菜碟一一放在院子裡的圓形石桌上。
高長恭不願鄭妃太難堪,只得過去坐下,默默地吃起來。
鄭妃坐到他旁邊的一張圓凳上,溫柔地問:“怎麼樣?還合夫君的口味嗎?”
“哦,挺好的,多謝王妃。”高長恭對她笑了笑,“不過,府裡有廚子,讓他們做就行了,王妃金枝玉葉,就不必做這些粗活了。”
“夫君別這麼說,”鄭妃溫婉地道,“妾妃已嫁入君家,理應洗手做羹湯,這是為人妻子應盡的本份。”
她每句話似乎都表達出自己是正妻的意思,這讓高長恭有些鬱悶。他一邊喝著粥一邊自我反省,或許是顧歡的緣故,他有些敏感,誤解了鄭妃之意,因此便沒有吭聲,以免在言語間有什麼不慎,傷著她的自尊。
無論如何,這個女子的終身算是被他給誤了,那麼,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容忍一點,也是應該的吧。
一碗粥很快見底,翠兒手疾眼快,趕緊拿過碗來,替他添上。
高長恭什麼也沒說,又將這碗粥喝掉,然後微笑著說:“好了,我得去衙門了。”
鄭妃款款起身:“妾妃等夫君回府,一起用午膳。”
高長恭一怔,待要推辭,卻有找不到什麼理由,只得略一點頭,便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高挑修長的背影,鄭妃的眼中波光盈盈。出了一會兒神,她不由得嘆了口氣。
翠兒有些興奮,在她身邊說:“小姐,婢子說得對吧?你只要略微主動一些,王爺便會對你大起好感。依婢子看來,用不了多久。王爺便會與你雙宿雙飛,成為真正的恩愛夫妻。”
“會嗎?”鄭妃微帶苦澀地笑了笑,“王爺與那顧將軍不是單純的魚水之歡的情分,還有沙場上並肩戰鬥的情義,世上獨此一份,我再是主動,也比不過的吧?”
“你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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