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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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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嗎?”

“什麼東西好點了嗎?”

“無聊的芒刺。”

他笑了。

“是的,剛剛我已經忘記它們了。這至少可算是瑪利。斯圖亞特所作的一件好事。”

“你怎麼對瑪利這麼瞭解?”

“我在學校的最後一年曾寫過一篇關於她的文章。”

“你不喜歡她,我想。”

“不喜歡我所發現的她。”

“你不覺得她很悲劇。”

“喔,她是的,非常。但不是一般大眾想象的那樣。她的悲劇是她生為女王卻有著鄉村農婦的長相。羞辱隔街的都鐸太太無害而有趣,或許會影響你打零工的機會,但影響的畢竟只有你個人。但對一個國家做同樣的事結果就很可怕了。如果你要以一個國家千萬人的生命做賭注,只為了羞辱一個皇家的對手,你將會眾叛親離,以失敗收場。”他想了一下接著說,“她如果做女子學校的老師一定相當成功。”

“你真惡劣。”

“我是好心好意的,教職員一定會喜歡她,小女生也會崇拜她。那就是我所謂她的悲劇。”

“好吧,看起來沒什麼匣中信了,還有什麼?鐵面人?”

“我不記得那是誰了,但我不會對任何扭怩躲在洋鐵皮後面的人感興趣。我不會對任何人感興趣,除非我可以看見他的臉。”

“啊,是的,我忘記你對臉的熱情了。包亞家的人都長得不錯,你找找看,他們應該有一兩個神秘故事供你研究。或是柏金。渥白克,當然。冒名頂替總是非常吸引人的,是不是呢?可愛的遊戲。重量永遠不可能完全在這一頭或在那一頭,你推下去它又站起來,就像不倒翁。”

門開啟了,汀可太太那張平凡的臉從她的帽簷下露了出來,她頭頂上的帽子比她的臉更平凡,而且歷史悠久。從第一次為葛蘭特服務開始,汀可太太就戴著這頂帽子,所以他幾乎無法想象她戴其它帽子的模樣。據他所知她的確擁有另一頂帽子,她說她戴那頂藍帽子時就是表示自己情緒憂鬱。她偶爾才會“憂鬱”那麼一下,而且從未出現在坦比路十九號。她戴這頂帽子通常是因為自覺傳統禮俗有這個需要,而它也成為對整個儀式的評價標準。(“你喜歡它嗎?汀可。它像什麼?”“不值得我戴的憂鬱小帽。”)她戴著它去參加伊利莎白公主的婚禮,和其它各種不同的皇室集會,事實上,她還在肯特公爵夫人剪綵的一支新聞影片上閃過那麼兩秒。但對葛蘭特來說,這只是一個新聞報導而已:一個評斷某場合社會價值的標準,看是不是值得戴上象徵“我憂鬱”的帽子。

“我聽見你有訪客,”汀可太太說,“當我準備離開時發覺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於是我對自己說:”一定是哈洛德小姐,“所以我就進來了。”

她帶著各種不同的紙袋和一小束秋牡丹。她以女人對女人的方式和瑪塔寒暄,在她的那個時代她也算得上是衣著考究,所以她自然對舞臺劇女神的服裝做了適度的讚許,在那同時她瞄了一眼瑪塔插的美麗丁香花。瑪塔沒看見汀可太太的眼神,但是看到了那一小束秋牡丹,她立刻用排演過似的熟練姿態處理這樣的狀況。

“我隨隨便便買了白丁香給你真是浪費,汀可太太帶來的野百合可把我比下了。”

“百合?”

“它們是所羅門王的榮耀之一,不會太拘束,也不會過於狂放。”

汀可太太只有在婚禮和洗禮的時候才去教堂,不過她是屬於星期天上主日學的那一代。現在她以新的興味看著握在她毛線手套中的那一束榮耀。

“唔,我從不知道。看起來滿有道理的,不是嗎?我總把它們想做白星海芋,漫山遍野的白星海芋。貴得不得了,你知道,但有點叫人沮喪。所以它們原來是有顏色的?他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為什麼一定要叫它們百合呢?”

於是她們開始討論翻譯的問題,以及聖經是多麼容易誤導人(“我一直懷疑什麼是不計回報的施捨,”汀可太太說),然後這尷尬的一刻就此結束。

當她們仍然忙著討論聖經時,矮冬瓜拿了多餘的花瓶進來。葛蘭特注意到這些花瓶是為白丁香而不是秋牡丹設計的。它們顯然是矮冬瓜用來討好瑪塔的,以為未來的良好關係鋪路。不過瑪塔從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除非她馬上就用得著她們。和汀可太太的你來我往不過是她的社交手腕,一種制約反應。所以矮冬瓜已被貶為功能性而非社會性的角色。她把丟棄的水仙從洗臉盆中聚集起來,溫柔的放回花瓶中。矮冬瓜溫柔的時候真是美極了,這讓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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