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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葛蘭特對此頗有興趣,“你是說那是摩爾擁有的手稿?”
“是的,手寫稿,在他三十五歲左右寫的。在那時候,印刷術普及之前,書用手寫是很平常的事。”
“是的,所以如果他是從約翰。莫頓那兒得到關於理查的說法,這玩意兒很可能根本就是莫頓寫的。”
“沒錯。”
“那就難怪這種說法會缺乏感性。像莫頓那樣的鑽營小人對背地裡說人壞話是一點兒也不會臉紅的。你知道莫頓嗎?”
“不知道。”
“他本是律師後來成為神職人員,是有史以來最會兩邊倒的牆頭草。他選蘭開斯特那邊站直到愛德華四世明顯的佔了優勢。然後他向約克那邊示好而愛德華讓他當上伊利主教。天知道還給了他多少教區。但當理查繼任後他最先發難支援伍德維爾家人,然後又支援亨利。都鐸,最後戴上主教帽當上亨利七世的大主教──”
“等一下!”男孩感興趣地說,“我當然知道莫頓,亨利的最佳酷吏。而且我剛想到一個理由讓他可能早在男孩被謀殺前就恨理查了。”
“是嗎?”
“路易十一給了愛德華一筆金額龐大的賄賂,以不光榮的方式換取法國的和平。理查為此非常生氣──這真是件下流的事──而拒絕參與。包括推掉一筆鉅額賄款。但莫頓卻很想要這個交易和這筆錢。事實上他還從路易那兒領年金,那是一筆為數不小的年金,一年兩千克郎(譯註:英國古幣值,昔時值五先令)。我想理查的坦率直言好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是對一個嗜財如命的人。”
“的確,我想不會好聽。”
“所以莫頓一定不會喜歡極端拘謹的理查,尤其跟隨和的愛德華比較起來。所以他就算根本沒有謀殺,他也會站在伍德維爾那邊。”
“關於謀殺──”男孩說;然後頓了一下。
“怎麼?”
“關於謀殺──那兩個孩子的謀殺──你會不會奇怪沒有人提到?”
“怎麼說沒有人提到呢?”
“過去三天,我一直在看當時的檔案、信啊,有的沒有的。沒有一樣東西提到這件事。”
“也許他們害怕提到。那是一個謹慎點準沒錯的時代。”
“是的,但是讓我告訴你一件更奇怪的事。你知道在包斯渥一役後,亨利判理查死刑,但是在國會之前,我是說,他指控理查殘暴、獨裁,卻提都沒提到謀殺的事。”
“什麼?”葛蘭特大吃一驚。
“是的,吃驚吧。”
“你確定?”
“很確定。”
“但是亨利離開包斯渥抵達倫敦時,馬上就掌控了倫敦塔。如果男孩失蹤他不馬上將這事公諸於世是不可思議的。這是他手上的王牌啊。”有好一會兒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麻雀在窗邊大聲喧鬧著。“我無法理解,”他說,“他不利用男孩失蹤這件事情的可能解釋是什麼?”
布蘭特把他的長腿伸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只有一個解釋,”他說,“那就是男孩根本沒有失蹤。”
這回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他們看著彼此。
“喔,不,太離譜了,”葛蘭特說,“一定還有什麼顯而易見的理由是我們所忽略的。”
“譬如什麼?”
“我不知道,我沒時間想。”
“我已經想了三天了,卻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除了當亨利接管倫敦塔時,男孩們是活著的。對理查所作的死刑判決極其無恥;它指控理查的部下叛國,然而他們卻是正統國王的忠貞部下,為抵抗侵略者而奮戰。亨利所作的每一項指控都無所不用其極想為自己脫罪,而它對理查最嚴厲的指控只不過是殘暴獨裁,提都沒提到男孩的事。”
“真是匪夷所思。”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但那是事實。”
“這表示在當時根本沒有人那樣指控他。”
“沒錯。”
“但是——等等。泰瑞是因為謀殺男孩而被吊死,他死前的確認罪了。等等。”他拿起奧利芬特那本書迅速地翻著找那一頁。“在這裡某處有一整段這麼寫著,一點也不神秘,就連自由女神像都知道。”
“誰?”
“你在走廊碰到的那個護士。是泰瑞殺了那兩個孩子,事機敗露後在臨刑前他認了罪。”
“那時亨利已經接管倫敦了嗎?”
“等等,這裡有寫。”他迅速地讀過接下來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