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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人以可憐的感覺,而使人感到他文質彬彬,十分有書卷氣。
他的臉型略長,他相當有神的眼睛,說明他不但神經正常,而且還十分聰慧,他坐在囚床之上,正睜大了眼睛打量著我。
我們兩人互望了好一會,他才先開口:“你,就是我要見的人?”我點了點頭,也在床邊上坐了下來。我們又對望了片刻,他不開口,我卻有點忍不住了,不客氣地道:“別浪費了,你的時間 ”
他站了起來,踏前了一步,來到了我的面前,俯下身來,然後以十分清晰的聲音道:“幫助我逃出去!”
我陡地嚇了一跳,這可以說是我一生之中聽到的最簡單的一句話,但也是最駭人聽聞的一句話了。我問道:“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些甚麼?”
他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向你提出這個要求是遲了一點!”
他不說向我提出這個要求是“過份”,而只是說“遲了一點”,真不知道他這樣說法是甚麼意思,也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些甚麼!
我瞪著他,他又道:“可是沒有辦法,我直到最後關頭,才感到你可以相信,請你幫助我逃出去,你曾經做到過許多次人所不能的難事,自然也可以幫助我逃出這所監獄的。”
我嘆了一口氣,對於他的神經是不是正常這一點,我實在有重新估計的必要了。
我搖了搖頭:“我知道有七百多種逃獄的方法,而且也識得不少逃獄的專家,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沒有一所不能逃脫的監獄的!”
他興奮地道:“好啊,你答應我的要求了?”
我苦笑著:“我是不是答應你,那還是次要的問題,問題是在於,在你這樣的情形下,實在是沒有可能逃出的!”
駱致遜疾聲道:“為甚麼?他們對我的監督,未必見得特別嚴密些。”
我嘆了一口氣:“你怎麼不明白,逃獄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它需要周詳的計劃,有的甚至要計劃幾年之久,而你 ”
我實在不願再講吓去,所以我看到這裡,便翻起手來,看了看手錶。
我這個動作,表示甚麼意思,他實在是應該明白的,我是在告訴他,他的生命,只有三小時又四十分鐘了。而事實上,他至多隻有二小時的機會。因為到那時候,牧師、獄卒、獄長,都會將他團團圍住,他是更加沒有機會出獄的了。
他為甚麼要逃獄,這是我那時心中所想的唯一的問題,因為他逃獄的行動,是無法付諸實行的,所以我實在想知道,他為甚麼要逃獄!
他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用力地扭曲他的手指,令得他的指骨,發出“拍拍”的聲音,他有點尖銳地叫道:“不,我必須逃出去!”
我連忙道:“為甚麼?”他十分粗暴地道:“別管我,我來請求你,你必須幫我逃出去。”
我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對不起,這是一個任何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實在無能為力,我看,你太太所請的律師們,正在替你作緩期執行的請求,如果可以緩期兩個月的話,那或者還有機會。”
“如果緩期執行的要求不被批准,”我搖了搖頭,道:“那就無法可施了!”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比冰還要冷,冷得連我也不由自主地在發抖,他顫聲道:“衛先生,請你利用這三小時,我一定要逃出去,請相信我,我實在是非逃出去不可,請你幫助我!”
我十分同情地望著他:“請你也相信我,我實在是做不到!”
駱致遜搖著頭,喃喃自語:“是我殺死他的,我不是無辜,他是我殺死的,可是……可是我實在非殺死他不可……請你幫助我!”
我掙脫了他的手,退到了門口。
我在囚室的門口,用力地敲打了三下。
那是事先約定的暗號,囚室的門立時打了開來,我閃身退了出去,駱致遜並沒有向外撲出,他只是以十分尖銳的聲音哀叫道:“幫幫我!你必須幫助我,只有你可以做到,你一定可以做到!”
他的叫聲,幾乎是整座監獄都可以聽得到了,我只好在他的叫聲中狼狽退出,囚室的門又無情地關上,將我和他分了開來。
我在囚室的門外,略停了一停,兩個警官已略帶驚惶地向我奔來,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可是他傷害了你麼?”
這時候,駱致遜的叫聲,已經停止了。
我只感到出奇的不舒服,我只是道:“沒有,沒有甚麼,我不是那麼容易被傷害的。”
那兩個警官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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