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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刷的睜開雙眼,目光炯炬。阿曇被他眼神駭了一跳,但覺他寶相莊嚴,臉上珠光華然,讓人心生親近之意。
本以為這大師父不會理自己,沒想到鳩摩智卻雙手合十對阿曇鞠了一禮:“阿彌陀佛,姑娘說此話可明其真意?”
阿曇手忙腳亂的也給他還了一禮,心道:我是一個好人就是一個好人的意思,哪有甚麼真意假意?於是搖了搖頭。
鳩摩智微微一笑,說道:“如此,姑娘自己便不知此話真意如何教他人說來?”說罷便闔上雙眼,不再同她說話。
阿曇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也不敢打擾,只得將另外三張遞出去。
張端承心裡早把阿曇當做是腦子有毛病的傻姑娘了,看了一眼紙上的東西便想扔進河裡,正要扔掉手卻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將揉皺的紙仔細疊好放在懷裡。
段譽見阿曇每人給一張紙早就心下好奇,接過一看卻半天不言語。阿曇仔細看著他,以為他也只當這是捉弄的玩意。
“我是一個好人……”
阿曇以為自己聽錯了,長大了嘴一動不敢動。
“我是一個好人?”
沒有聽錯!阿曇心裡狂喜,奈何口不能言,只得激動萬分的扯住段譽手臂猛搖:太好了!太好了!你竟然說了!你是我大大的恩人!!
搖了半天那段譽卻沒半點反應,依舊拿著那張紙喃喃自語。阿曇漸漸感到不對勁,嘴角笑容慢慢僵硬……
“我是一個好人?我……我怎配的上這兩字?!”他殺過人,他這雙手上沾過血,還對神仙姊姊有過綺念,還有小時候犯下的種種錯事……“阿曇姑娘?你、你是來諷在下的麼……是了,古語有云:‘仁善人,修為君’。以好人喻君子,以君子喻德行……我曾失手殺過人,這仁、善二字是再也當不得了,再也當不得了……”
阿曇退了兩步,嘴角發抽。如果剛才鳩摩智所說的話讓她似懂非懂,那段譽說的她可謂一竅不通了。段譽忽然抬起頭,對阿曇說:“阿曇姑娘,有句話在下心覺應當提醒你。”
阿曇看他一本正經,也斂容點點頭。
段譽拿起那張紙又端詳半晌,才斟酌措辭道:“你這書法……還稍欠歧練,所謂橫當輕,豎當重,這一撇一捺都應自有筆鋒,不能……”
阿曇被他說的愣愣,但還是沒有打斷他,反而認真聽進去了幾分。
張端承心下搖了搖頭,真是遇上兩個瘋子……
阿碧直在一旁咯咯咭咭的笑,好不容易段譽說完了,阿曇才有機會跑她身邊,一臉鄭重的望著她。
阿碧見她身上衣服半溼半乾,灰撲撲的,一隻眼裡包涵期許的看著她,登時心尖一軟,摸摸阿曇頭髮道:“也勿知怎得被受成介樣子,待回頭我給你找身衣裳好伐?”
阿曇眨了眨眼,心道:這個姑娘人漂亮,心也好,跟馬伕人卻是大大不同的。
“你為啥事體要我們講介話?”
阿曇掏出紙筆寫道:“我爹叫我這樣的,如果有人肯說這句話,他就讓我回家。”落筆的時候,運用了段譽剛才所說的筆法,這字也確實工整了點。
阿碧恍然,又問:“你阿爹勿要你歸家哉?!”
阿曇也猜不透仙子本意,思索了會兒方點頭。阿碧“嗯”了一聲,對阿曇眨眼笑道:“我是一個好人。”
六個字,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
阿曇一喜,忙撩起袖子,兩個鐲子依舊掛在腕上,沒有互相撞開。而那鐲子,卻是溫潤的橙色。
阿碧笑道:“介末好格,你告訴你阿爹有人說了介話,可以歸家啦!”
阿曇扯出一個苦笑,心下黯然。
朱顏琳琅笑華年
姑蘇的水道可謂是蜿蜒曲折,縱橫交錯。蘆葦茭白密密,荷葉菱葉覆水,風一吹,變化百端,哪裡還記得清來時道路。
阿曇坐在船側,默默吃著阿碧剝給她的水紅菱,阿碧則在一旁唱起蘇州小調,吳儂軟語溫香。如此曲曲折折行了兩個時辰,薄暮冥冥,遠遠看見楊柳綠絛下露出一角飛簷。阿碧笑道:“到了!勞累兩位幫我劃了半日船!”
崔百泉想到自己和過彥之乃是來此尋仇,誰知卻遇上這麼個丫頭。苦笑道:“一路有紅菱吃清歌聽,再多麻煩也值得!”阿碧聽他這麼說不禁笑的更歡:“你要聽歌吃菱,介末交關便當?在這湖裡一輩子勿出去好哉!”
崔百泉聽她說“在這湖裡一輩子勿出去好哉!”心裡猛的打了個突,見阿碧一副言笑晏晏的摸樣,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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