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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運力一點,段先生再不必為凡事所惱。”丁春秋捻起鬍鬚笑眯眯道。
再不必為凡事所惱……再也不必!段延慶下定決心,抬手便要往自己胸口送去,卻聽一人叫道:“先生萬萬使不得!”
段延慶被這聲音一阻,驀地裡從人群中鑽出一個小和尚。那小和尚身著普通僧袍,鼻孔上翻,闊嘴大耳,長相醜陋。他走到段延慶身邊,雙手合十鞠了一躬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快罷手。”
段延慶卻還呆呆看著棋盤發愣,對那和尚的話充耳不聞。
那小和尚明顯是急了,捉起一粒棋子,對蘇星河道:“老前輩,小僧……小僧也來一試!”說完閉上眼,胡亂填了一處。
“胡鬧!胡鬧!你這是亂走甚麼棋!”蘇星河怒不可遏的朝那小和尚身前地面一拍,登時便拍出一深坑!只見那白子下在一處被黑子團團包圍的死地裡,連阿曇這種對圍棋一竅不通的人,都看出這小和尚是亂下棋子。
段延慶被那和尚一搗亂,大叫一聲,神智是全清醒了,心知是他救了自己一命,暗存感激。朝丁春秋冷冷說道:“星宿老怪,今日你的‘恩情’,我段延慶記下了!”丁春秋劣事敗露,也不窘然,搖著羽扇不答。
蘇星河問小和尚道:“你懂不懂棋?”那小和尚撓撓光頭,支吾著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小僧實乃對此不通。”蘇星河又道:“你既然不懂為何要來搗亂?”小和尚正要答話,卻聽耳邊一個輕微的聲音道:“你照我的話說:‘老前輩擺局在此,人人皆可一試’。”那小和尚看了眼身後的玄難等人,以為是師叔祖傳音入密幫他。當下也不猶豫,說道:“老前輩擺局在此,人人皆可一試。”
蘇星河忍怒道:“這乃是我師父精心所擺棋局,你在此兒戲,豈不對我師父不敬?豈不對我逍遙派不敬?!”
“小僧決計不敢的……”小和尚見蘇星河發怒,當下舌頭打結心跳極快,正在這時,他耳邊又傳來輕微一聲,小和尚只得照著說:“敬與不敬,蘇老先生陪我下三手再說。”
“嘿!小師傅倒是告訴我,你這先自殺一片,後面怎的下?”蘇星河半嘲半諷。
小和尚不知如何作答,這時,那聲音又響起:“下平位,三九路。”小和尚依言取出一枚棋子,下在提去白子後現出的空位。
蘇星河不由一愣,
“啊!”身旁的段譽忽的驚呼,阿曇側頭看向他問:“怎麼?”
段譽喜不自勝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阿曇你看,那小師傅下的位置是否在生門上?怪不得這珍瓏數十年無人破解,原來欲殺黑子需得先自殺之!嗯,是了,這便是置死地而後生也!”
在場懂棋之人都看出小和尚棋著精妙,皆是全神貫注的看著棋勢。
阿曇心裡只想:這小和尚不是說自己對棋理一竅不通麼?怎的看他下起來卻是騰挪自如?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那小和尚棋藝精妙,乃全是段延慶暗中相助。段延慶感激他先前救命之恩,再加上小和尚自己那招棋,這下局勢豁然開朗,再不麻煩。
阿曇看了會兒棋,還是看不懂究竟,於是抬頭環視眾人,目光終於停在慕容復身上再挪不走了。
“哎,阿曇,看來當初在離開聽香水榭小船上,我說的那番話一語成讖了。”
阿曇想了想,確實不記得了。問道:“甚麼話?”段譽嘆口氣道:“我當初說,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頓了頓,看向王語嫣,滿懷悵然道:“你看,我仰慕王姑娘,你仰慕是慕容公子,這豈不是平生最大的憾事?”段譽一席話說完,眼裡滿是痴迷。
阿曇哪裡想到段譽會這麼說,心中急欲否認:“你忒亂說!我仰慕丁春秋也不會仰慕他的!”她想起剛才慕容復的態度,心裡便莫名發堵。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那小和尚便已解出珍瓏棋局。只聽蘇星河爽朗一笑道:“小神僧大智若愚,這棋局被你解啦!”說著便將那小和尚引到一木屋前,伸手肅客道:“小神僧,請進去罷!”
“哼!此乃我本門重地,你一個少林和尚進去作甚?!”話音甫落,只見丁春秋大袖一揮,那小和尚便“啊喲啊喲”的被勁風捲起摔向一旁松樹。蘇星河連忙運功截去丁春秋一半內力,腳下“硌喇”跺下一塊木板,朝小和尚踢去,那木板直直拖向小和尚腰間,卸去丁春秋內勁,否則小和尚當場便會殞命。
蘇星河道:“丁春秋,你早已叛出師門,先前那番話說來也不可笑麼!”丁春秋重重一哼,說道:“蘇老賊,陳年舊事你我心知肚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