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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馬再三叮囑,一定跟臧佰傳表面搞好關係,輕易不要碰他,碰就要狠茬兒的,一下子整死他。副村長掌握這條原則,“你們一定要認真,可疑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太君!”
白所長走回警察分駐所,路上他摸下臉,火燒火燎的痛,演戲有時把握不好分寸,下手重了,自己皮肉受苦。建村以來,頭一次見佐佐木九右衛門發這麼大火,程笑梅和李玉田兩人恁重要?能不能跟牛小眼失蹤有關?全村查夜,不會是尋找牛小眼吧?
“所長,”警察水襠在所長室門前等他,說,“我給弄來好玩意。”
“進屋。”白所長見他手裡拎著東西,一股黃豆醬香味溢位,對水襠說。
警察叫水襠,姓水,水襠是他綽號。警察制服穿在身上,十分不利整(利落和整齊),經常遭白所長罵:“瞧你水襠尿褲的熊樣……”外號從此誕生、叫開。
“所長,醬燜羊卵子!”水襠開啟用碗扣著的一對羊卵子,他投所長嗜好,白所長愛吃什麼,專心摸眼地弄來。
“你真能淘登(淘換)!”白所長誇讚道。
“所長愛吃嘛!”水襠說,溜鬚所長自有好處,警察靠什麼,黑吃黑,罰沒的錢財不上交,歸所長支配,所長得意的人自然多些好處,“所長趕熱吃吧,涼了羶。”
白所長吃醬燜羊卵子,水襠一旁給斟酒。
“水襠,今晚跟我出去。”白所長說。
夜晚水襠願跟所長出去,到誰家不都是好茶好煙招待。
“查夜,照一宿忙活。”白所長說。
“幹啥呀?”
“副村長佈置的,誰知道他查什麼。”白所長說,“攏(總)共分四組査夜,每組都有憲兵參加。”
“我知道查什麼。”水襠冒出一句道。
“你知道個屁!”白所長說。
“真的,不白唬,真知道。”
“水襠,那你說!”
“找劉啞巴。”水襠一語驚人。
找劉啞巴?劉啞巴失蹤多日,憲兵找他做什麼?水襠怎麼虎拉巴兒(突然)說查夜找劉啞巴呢?
“所長,劉啞巴回村來了。”
“你看見啦?”
“我放他進的村子。”水襠說,封村前一天傍晚他站門崗,劉啞巴跑回來,見是本村人,又是個啞巴,以前看過他的良民證件,就放他進去。
白所長喝乾一杯酒,問:
“那天就你一個人?”
“東門就我一個人值班。”
白所長大喜,扭轉日本人對自己不滿意的機會來了,如果是真的找劉啞巴——這個人一定特別重要。假若自己親手把劉啞巴交到佐佐木九右衛門手上……白所長放下酒杯,對水襠說:
“帶上傢伙跟我走!”
“去哪兒,所長?”
“快走吧!別怔喝的(發呆)。”白所長催促道。
“羊卵子沒吃完,回來涼了……”水襠說。
白所長揚起腿,照他的襠處踹一腳,說:“真該把你的卵子醬上,省得它囉嗦。”
“我們到底去哪兒?”水襠問。
“你腦袋給羊彈(踢)了咋地?”白所長訓斥道。
水襠跟白所長出去,大體猜出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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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白女人(1)
一
“太君,有一個情況向您報告……”白所長說。
佐佐木九右衛門正在炮樓前的一塊空地上晾曬一張芝麻花(芝麻花:黃毛中摻細白毛的狐狸皮。)狐狸皮,平常他鋪著它。外人臧老五是發現副村長鋪這東西的第一人。一天太陽花從炮樓回來,剛喝半斤白酒的臧老五要幹那事,女人沒拒絕,疲憊地說:“你們男人都沒個夠。”
“好玩意,誰也喜歡不夠。”臧老五發現女人身上汗水沾著狐狸毛,驚呼道,“日本人長著狐狸毛?”
“嚇,瞎說,人怎麼會長狐狸毛,”太陽花說佐佐木九右衛門鋪著狐狸皮,躺上去燒身子。
警察所長走來,佐佐木九右衛門離開狐狸皮,說:“講!”
“太君,封村前,我的人在東門放進村一個人。”白所長過河的節奏講話,試探著日本人深淺,如果見他不感興趣,立馬打住話頭,別惹麻煩,“我覺得這個挺奇怪的,向太君報告。”
“什麼人?”
“失蹤多日的劉啞巴。”
聽到劉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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