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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一眨眼的浮動,俱散已破出棄戈所圍之處。
那另一條街巷傳來的聲音,卻也是兩個人在交手,顏仲和左茲。
他二人倒是怎麼交起手來?
原來之前顏仲聽得左茲的話語,低頭沉思之下,竟一縱而起,要走了。
左茲本無動他之意,但讓顏仲如此就走,卻又大違他的初衷,何況之前一席話後,左茲最想知悉的顏仲心中所想卻是還沒著落。
所以他要跟著,要將顏仲所在隨時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
兩人就在街巷之中一個奔一個躡著,顏仲不時感到身後氣流陡的竄起,知道那是左茲的掌力,便要回身一擋,再向前縱。
左茲知道,這不時的一擊是要緊的,面對顏仲這樣的一流好手,縱然是他,也不能就這麼只是跟著,就如駕車行船,總要把住了舵才好。
顏仲卻不知要向哪裡去,“陌上桑”一事的由來,從左茲的口中道來,竟讓他有些亂了。
心緒之亂。
敷娘子的事情,老爺子的事情,甚或是、那當年的千金小姐的事情。
原來,那樣的情懷糾葛、那樣的慘淡悲傷、那樣的倥傯年華,竟還有的,不只有,而且那麼多,也那麼深痛。
顏仲就會想起“跋荒原”,想起那自己不曾親歷的一戰,更想起自己不能親手把握的那份流逝和悲慟。
這輪迴的生涯啊,多年之後,自己竟又會觸到這塵世的種種,又會透過另一種形式見到那相同的情殤。
這一殤,足令他亂了方寸、罷了念想,他一縱而起,或只求那紛亂中的一點凝定吧?
只有讓這單薄肉身更在這夜裡的風中體悟得凜冽些,才好撫平他如揭傷疤的、亂得碎了的呼吸了。
只有歷過的人,才會知道那深切、那深刻,那種深陷。
漸漸的,那穿街過巷的縱躍與交擊竟能留下一路的迴響,不論那一路是燈火闌珊或是車水馬龍,那交擊聲始終存響,似乎就是這兩個主角裹挾的一般。
顏仲的臉色一黯就再也不明,難道,這聲音、這節奏,也刻畫了這些年裡不曾忘卻、如今又從頭提起的迴響嗎?
再闖過一條街,顏仲從一道矮牆上方縱躍而過,一抬眼,街邊的路燈下,俱散正背對著他站著。
那俱散的手中是“陌上桑”,俱散的對面,是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是有氣息的,氣息辛辣,辣得顏仲就在這一瞬間愕住了。
九太歲在那身側掌力施展的一瞬間竟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響亮綿長,竟然似不換氣一般,笑了五息之久,而正是這五息之間,他側身、讓步、抬手,將那來襲接了下來。
轉身一看,阿洛也與兩個人交了三招了。
九太歲止住笑意,道:“‘御禁’寇衍,在下能得你出手,幸何如是。”
暗影中一人聞言低咳一聲,緩緩走上前來,街燈昏黃,照得他的臉也是一片隱約,正是寇衍了。
九太歲看到他的身後還有著好一片影影綽綽,“‘御禁’的人全夥到齊了?”
寇衍面上不見表情,道:“不論怎樣,如今已是入夜時分了,入夜之後,‘枕戈’的人不踏足半白坡,這一點想來你九太歲也該記得吧?”
入夜時分、“枕戈”遠避,子醜交接、“御禁”不擾。這算是沈先生在親王治下的一個相互妥協、約定俗成了,可是兩邊都是要利益的人,這一句話說來是好,但無論如何,城市之中、總是太多例外的。
九太歲介面說:“寇先生德望隆重,帶了這麼多人,總該不會是專來告知我什麼記得、什麼不該記得的吧?尊駕只管張羅你的大事,只當九太歲小子一個、不礙事的。”
阿洛已知他的戲謔之意。
其實兩邊相遇,事已至此,不動手就要抹平事情,絕對不可能了。
暗影中就有一個聲音傳出,“留下他們,再圖後計好了。”
雖說闔城之中、黑白兩道,總是有爭不完鬥不完的東西,但要留下對方的人,沒有些說得上臺面的理由,一向都斷不會發生的,但今夜之事,白道深恐“陌上桑”流落出去,看樣子,是一定要動大工夫的了。
九太歲笑道:“來的人著實不少,竟然連‘九歌’的人都有,怎麼,‘請殺’諸位怕是也在左近吧?寇先生,許久不見,你也是太過抬愛了。”
阿洛竟也露出了一點笑意。
寇衍的心中卻不那麼快活,看到眼前的這兩人快活,他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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