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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中似乎帶著點漫不經心。
這凌厲,已經有些凌亂了。
木軒連忙扶上去,海老王卻托住了他的手。
“木軒,你站過來。”
木軒一愕,連忙站在海老王的身邊。
海老王看了看木軒,又看了看面前的人,幾十個弟兄,一時連樓道都站滿了。
他的嘴角牽起一絲笑容。
“不錯。”海老王說道。
“不錯,很不錯。”
木軒皺起了眉頭,低聲道:“海老?”
海老王轉過頭來,對木軒道:“從今以後,你便是這‘浴海’的海老王了。”
康治、雍容,還有乾綱,當年火車站前,所謂“文字獄”一脈的當家三人。如今十年過去,果然都更增老辣了。
對上顏仲的,便是乾綱。而棄戈所說,原來棲鳳山上助了他一臂之力的,正是康治。
同時顏仲和俱散都還沒有轉念想到的是,之前在“浴海”門口襄助他們離開的,也是眼前的乾綱和沒有露面的雍容。
此時乾綱卻沒再急著上前,他倒退幾步,隱在了街邊牆壁的陰影下。
“棄戈,你倒是不怎麼領情啊。”他的聲音啞啞的,但卻有一種壓迫在裡頭,俱散和顏仲疲敝之下,都覺得肩背一沉。
“我卻要領什麼情?你們幾個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卻要看著旁人來攪亂這城中的局面,我替你們攪著這局,怕是不需要再領什麼情了吧。”
俱散心中一動,這局面,跟那“文字獄”的老人兒們有些關聯?不過,他們四處出手,立場不明,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
但兩邊話到此處,卻又都不說了。
顏仲長眼半眯,輕聲對俱散道:“這乾綱卻是不走的。”
“他也不攻,我領會得。”俱散心知眼前所處,棄戈是一定要動手的,雖動而不下狠手,但終究要他們哪裡都去不得。本是來了顏仲,合兩人之力大有一拼,但此時那乾綱不知為何現身,看來是要在必要時出手一阻了,而棄戈雖是不見得買他的情,但看樣子也不會相拒於他。
“你先走。”俱散低聲道。
顏仲沒有說話。
他的心中竟升起一絲不合時宜的念頭。
走?往哪裡走?
是拿著這“陌上桑”,遁回老城?不錯,這便是沈先生交託給他的事了,但一拿之後呢?俱散又如何?棄戈又如何?還有,老爺子又如何?
追隨先生之後,甚或在那之前,顏舊城未想過那個白道扛旗、老爺子的“如何”。
但這一刻,他想起了。顏仲知道,這恐怕是為了那“陌上桑”中、埋藏的一個關於敷娘子的故事吧。
那故事是陳舊的,但陳舊一如他的故事一樣。
那故事中,含著一個生離死別,含著一個戀戀不捨,含著一個若棄若離、又若牽若掛。
俱散一扯他的衣袖,喝道:“疾!”
這聲“疾”,倒是把顏仲喝醒了。當年他二人在社團中時,一起出外拼過的場子可說數不勝數,每每兩人疲敝委靡、環顧無依之時,這一聲“疾”便是那兩兄弟之間的大呂之號,聲聲喝來,都教人再生振作。
俱散不明顏仲心中究竟有什麼踟躕,但眼下所對,不由得他二人在多作考慮。
而那一聲“疾”,也是他代顏仲下的主意,——挾上“陌上桑”,先走了!
顏仲腳下“伏櫪”,終於迸發而出,雙腿往前一蹬,隨即空中轉身,便向街尾突去。
乾綱當然要攔,他之前隱身在街邊牆下,就是備著俱散顏仲二人反身要走而棄戈又難以兼顧,此時一見顏仲腳下發力,當即從那陰影中縱了出來。
顏仲只覺那身側暗影中有一道煞氣蓬起,余光中一人整個向自己撲來,凝眉之下,他知道,這是當年“文字獄”中的“捨身”功夫了。
那乾綱全身包裹在一層灰黑中,在小街之內更是顯得晦暗不定,這一撲之下,直教人有濁氣噬人之感。
但顏仲終究是顏仲,雖是傷了軀體、亂了心神,手上還要兼顧著“陌上桑”,但“控韁”所出,竟就在那團灰黑之中硬扯出了一點縫隙。
那縫隙瞬間擴散,顏仲指尖迸出一點銳氣,已反攻而上。
另一邊,俱散卻立陷困境。
只因棄戈是要留下手持“陌上桑”之人的,他不動俱散,在於適才俱散拿著那要命的木盒子。
此時棄戈的目標,已是顏仲。
所以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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